了,叫人散了,馮氏吃了一肚子水,領著下人先走了。緊跟著是王氏帶著的一對雙胞胎與七爺龔炎文。
春曉立著都要睡過去,這會兒忙忙出了垂花門就往下院回,不想在曾經碰見過龔炎文的地方又碰著了。其實是龔炎文在等她,見她來了,上前施禮,“小嫂子,小七恭候多時了。償”
“呵……”春曉虛迷的景兒可算是對齊了,汗巾子掩著嘴角打了個哈欠,道:“正要尋七爺,七爺上回給的東西極好用,多謝七爺。”春曉襝衽施禮,隨後道:“不知最近又得了什麼新鮮玩意沒有。”
“有,小嫂子隨我來。”龔炎文忙道。
春曉與上回一樣,只讓夕秋、思晨陪著,隨龔炎文去了純山苑。
純山苑並沒多大變化,只在假山後的涼亭階下豎起鞦韆架子,橫增了一抹生動,春曉近前摸了摸,然後與龔炎文進了涼亭裡,兩人並肩立在一處,就聽龔炎文低聲問:“上回帶回去的東西好用麼?”
春曉回想了一下那個長的像手,實際帶著利刃的東西,蹙著眉道:“若說是用來削蘋果的,卻也不甚好用,刀鋒再利些許會好點兒。”
龔炎文似笑非笑的睨著春曉,“小嫂子打的什麼掩護,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
“那是……哦。”春曉猛地想起上一回龔炎文在最後的時候說的話,還給了自己一張道教符錄。
那日,春曉在各個桌案上看龔炎文做的成品或半成品的東西,屋子裡的光線並不好,龔炎文忽地伏過身子來說:“我會看面相,不如我給小嫂子相相面?”
不待春曉應聲,便道:“你印堂發黑,近日只怕有禍事降臨。”
鬼使神差的,春曉竟問龔炎文求破解之法。
於是揣走了一張符錄,回去後壓著舌根含了兩個時辰不曾說話,翌日便是兇險之事,當時她與龔炎則都以為是中邪,因她有離魂的毛病,更沒想過這種事是人為的。
此時,春曉聽了這話,目光一凜,盯著龔炎文還顯稚嫩的臉,沉聲問:“是你害我?還是……你要救我?你到底是誰?”
龔炎文淡淡回望春曉,良久,笑了笑:“我不就是小七,小嫂子多慮了。”
………題外話………over~~明兒見~
☆、第204章 七爺的古怪
看著春曉狐疑的目光,龔炎文歪了歪頭,忽地問:“你知道你是誰麼?”
幾乎是剎那間,春曉似被窺探到了心底最隱深的秘密,身子一震,強作鎮定的反問:“七爺覺得我是誰?”
龔炎文眸子幽深,深深的看了她一陣,轉過頭去,嘴邊哈著一團白霧道:“佛說,要透過本質看問題,我就想,我是誰,他是誰,你是誰。攖”
春曉的目光並沒有移開,執著的盯在少年身上償。
“有的人披著人皮,裡頭是豬、是羊、是蛇蠍、是……鬼魂。”
春曉僵住。
龔炎文卻不曾看她,只望著鞦韆架子,靜靜陳訴:“我與小嫂子說個有趣的事吧,六歲上,有一晚我做了個噩夢,嚇的生了一場大病,病好以後,便發現許多古怪的事。譬如不認識身邊的小廝,可當我聽到小廝的名字,我突然想起他是誰,老子娘是誰,還知道他曾在我吃的糕點上抹沙子,在不久的將來,他會被我娘打斷手指。後來果然我娘發現了他乾的壞事,用拳頭大的鐵錘錘斷了手指,連同他老子娘一起拎腳賣了。”說罷轉頭看春曉,但見她臉上發白,與他對視的眼睛震驚又隱隱帶著期許。
期許什麼?
龔炎文微微怔了怔,就聽春曉道:“那你知道藍玲的死因麼?”
“你信我說的?”龔炎文挑眉。
“除非你說出藍玲是怎麼死的。”春曉目不轉睛的道。
龔炎文低頭一笑,似隨意道:“藍玲死的也是冤屈,本以為自己窺到了五爺與女人私會的隱秘,早晚要被五爺除掉,整日提心吊膽,外加上染了場風寒,便一直不見好。”
“你是說她死於風寒?”
“那倒不是,你們院裡叫紅綾的那個,手裡有害人的藥,是她當年從江南帶過來的,兩個年頭藥用光了。”說到這另有所指的嗤聲一笑,又道:“她也是本事,自己另配了相類的,只不知藥效如何,便想找個身上有疾的人試試,恰巧聽說藍玲病了,便叫藍玲做了冤死鬼。”
春曉半晌說不出話來,在心裡暗暗想著:秋葵說看到過明翠記錄的賬冊,雖只一眼,便覺駭人。上頭記得哪年哪月哪日什麼時辰替人做了哪些害人的勾當,她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