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在前頭引路,整整走了六道門,每一道門開啟的應對方法都很‘別具一格’,不帶一絲血光冷氣,逛園子般就到了第七道門。
這道石門卻是有區別,上頭有個凹陷的方框石槽,裡頭有木條擺出的圖形,龔炎則只看一眼就愣住,這分明就是多雨山樹洞裡的那道幾何圖形題,當時春曉解釋過。
老祖卻是看也不看那圖形,只把手伸過去。
龔炎則這才發現門邊另有一個凹槽,老祖的手伸進去片刻,門裡的機關便開始運作,這道門也要開啟了。
忽然老祖說道:“很湊巧,你與我認識的一位故人容貌極其相似,那人姓龔名炎,曾是漕運的一個小頭目。”
龔炎則不動聲色,目光在門上的那道題和老祖放手進去的凹槽來回看,聞言淡淡搖頭,“老祖的故人只怕連墓地都不好找了。”
“呵呵……”老祖竟笑了,道:“確實是上輩子的事了,且你的脾氣與他也不同,他與人說話時從來目不斜視。”
這是說龔炎則沒教養了。
照往常龔三爺可不管是不是歲數大了,必然把人收拾的再不敢在他面前裝大爺,可這會兒,他仍舊緊緊盯著緩慢拉開的石門,並不往老祖身上看,嘴上隨意道:“沒有誠意的人我歷來是沒閒情看一眼。”
才說完,就見老祖忽然抽手,緊跟著在只容一人偏著身子過的縫隙閃進去,而那石門在手離開凹槽後便自動關合。
龔炎則雖然一直盯著,可想擠過去已不可能,眼看著老祖衣角攢動,腳步聲在石門裡遠去,劍眉不由緊蹙。
眾人眼看有變,一個個都盯著三爺。
有一個道:“不若我也把手伸進去試試。”
眾人忙附和,都要伸手試試。
龔炎則卻把人攔住,他往那石槽裡看了看,能看清裡頭有手的凹痕,但用腳趾頭想也猜的到不會是誰的手放進去都管用,最怕再引來機關。
眾人急的不行,一路這樣順利,大家對救人和得寶都勢在必得,豈能甘心在這兒絆住。
龔炎則看著石門上的‘幾何題’發怔,回想當時春曉是怎麼寫的,但因當時春曉講的時候他也不甚明白,又沒當正經事,有兩處記的有些模糊。
正想著,跟來的人有個耐不住的,伸手就按到手槽裡。
龔炎則正想的入神,發現這人擅自行動,怒火騰然迸起,上一回下墓幾乎全軍覆沒,這樣慘烈的場景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忙喊道:“小心有暗器!”喊完就去看那手下,並未見他流露出什麼異樣或痛苦,周圍也沒暗器打下來。
又過來一陣,雖然石門沒動靜,可好在沒發生不好的事,眾人緩緩鬆了一口氣,那個一時衝動的手下更是大口撥出來,道:“沒事就好。”說著就把手抽了回來,就在這時,頭頂轟隆隆發出鐵鎖拉動的聲響。
一聽這個聲音,龔炎則下意識的抽出刀來,喊道:“小心!”
緊跟著箭雨飛至,眾人雖聽到龔炎則提醒,可還是手忙腳亂,這些人都是與人較論武功的好手,卻沒有應對機關齊發箭雨的的經歷,一時應付不過來,很快有人中箭,龔炎則大刀抵擋一陣,扭頭見那探手的手下也是自顧不暇,身子貼著石門。
龔炎則真想一刀過去把人結果了,卻是刀過去,從這人脖子掠過,幫他擋掉一把飛箭。
這人滿臉愧色,就聽有人氣急敗壞的喊道:“現在怎麼辦?”
龔炎則也靠上石門,仰頭往上看,忽然眼睛瞠大,那紛紛射落的箭矢上頭,藏著幽幽閃閃的紅光,黑洞洞的看不清什麼,可這紅光卻讓他汗毛都豎了起來,最怕的還是來了,機關射完這一波箭矢其實是警告,如果還不離開,上頭那難纏的東西就要下來,到時想走也走不了。
龔炎則咬牙,如今春曉可能就在這墓室裡,他絕不會離開,可帶來的這些人沒必要死在這,長刀劃過,喊道:“撤,這裡危險,出去!”
此時已有多人受傷,他這一嗓子喊過去,這些人忙邊退邊擋箭,只眾人退後一段距離後發現龔三爺沒動,急了,“三爺,屬下過來護您!”就有人要重新衝過來。
龔炎則立時制止:“你們先出去,不必管我。”
眾人哪裡肯走,特別是和龔炎則並排靠在石門上的人,更是羞愧的恨不得一箭被射死,伸手就把手又伸進那手槽裡,哆嗦著嘴角道:“明明都是手,怎麼我的就不行呢。”
他一面把手放進去,一面用頭磕石門:“各路神仙菩薩佛主,發發慈悲,放我們過去,別放箭了,求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