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可昭是特意過來邀請她們二人一頭到前頭去賞花的,只這日天氣有些悶,秦玉樓有些懨懨不得勁兒,喻可昭深深瞧了她一眼,倒並未勉強。
顏明錦乃是主人,自然陪同。
一行人熱熱鬧鬧的去了。
涼亭里人少了,芳苓不由湊了過來,低聲問著:“姑娘,可是乏了···”
秦玉樓漫不經心道著:“好長時日未曾出府,果真有些不甚習慣,不過這會子吹了些涼風進來,倒也顯得心裡舒暢些了···”
芳菲在身後捂嘴笑著:“姑娘是聞不得那燻人的脂粉香罷···”
芳苓重重的咳了一聲,芳菲立馬止住了笑。
身處在一片花海之中,偶爾飄來一陣涼風,從荷花池對面又時不時傳來一陣熱鬧的笑聲,閉著眼,閉目養神,倒也顯得有幾分雅緻。
只正在這安謐之時,忽而聽到一道男子溫潤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了,似有幾分緊張又有幾分激動的喚著:“秦···秦姑娘——”
秦玉樓嗖地一下睜開了眼。
目光所至之處,竟了無一人。
第12章
秦玉樓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見身側芳苓芳菲幾個亦是在左顧右盼,四處搜尋。
秦玉樓眉頭輕皺起。
忽而聽聞那道溫潤卻夾雜著些許窘迫的聲音復又響起:“小生···小生在這裡···”
芳苓聞聲忙下意識地轉過了身子去,不多時,只見芳苓忽而厲聲道:“你乃何人?”
“小生···小生姓薛名鈺,字子淵,元陵人士,乃是劉家劉秉��謀硇鄭�∩�易≡誄悄蝦樾私智逅�鋶梢縷套雍笸返難�遙�抑猩杏欣夏訃壩酌靡患胰�冢�袢鍘ぁぁそ袢帳撬孀瘧淼芤壞賴敲挪窩緄模�∩�ぁぁば∩�ぁぁぁ�
只見那人急急忙忙的回著,只越說越急,到最後竟然開始變得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
芳菲瞧了忍不住低聲笑出了聲兒,只剛出聲忙捂嘴止住了,見芳苓瞪眼瞧了過來,芳菲忙止住了笑。
隨即調整了下神色,板起了臉,裝作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接著芳苓的話冷冷道著:“誰問你這個呢?是問你如何出現在了這裡,這裡是女眷設宴的地方,你難道不知道麼?或者——”
芳菲忽而眯著眼,一字一句道著:“你趁著這旁若無人之際,偷摸著尋到了到了這裡,竟還敢私自喚著我家小姐的名諱,說,你到底是有何居心?”
那人聞言一慌。
忙白了一張臉慌慌張張的道著:“姑娘莫要誤會,小生絕無他意,小生方才是恰好經過此處,見姑娘在此,此番過來是···是特意來與···與秦···秦姑娘致歉的,小生並無唐突姑娘的意思,還望姑娘見諒···”
這位姓薛名鈺說這話時,一直雙手作揖的垂著眼,雙眼未曾亂瞟,瞧著倒算是老實可欺。
芳苓芳菲二人聞言不由對視了一眼。
一直背對著坐著的秦玉樓這才不緊不慢的起身轉過了身子。
這才瞧見亭子下嶙峋假山旁竟立著一名十七八歲的白面書生。
只見此人面白唇紅,眉長目秀,穿了一身半舊不新的淺藍色長衫,腰上掛著一塊白色玉佩,身上再無其他裝飾之物。
又見衣裳袖口領口似漿洗得發了白,但全身從頭到腳收拾得乾淨整齊,瞧著倒也令人舒適。
微微低著頭,神色似有些緊張。
秦玉樓瞧了兩眼,隨即神色淡淡的問著:“你我並不相識,因何致歉?”
秦玉樓的聲音溫柔如水,呢喃軟語,只覺得酥軟人心,餘韻繞樑。
薛鈺聽了,只覺得心中酥酥麻麻,胸口一下一下砰砰直跳得厲害。
下意識地忍不住抬眼瞧了一眼,隨即心口一跳,面上蹭地一下紅了,便是連脖子、耳尖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了一片。
芳菲瞧了想要不敢笑,一直強忍著。
薛鈺忙低下了頭,垂得低低的,面上似有些無措。
半晌,只支支吾吾、結結巴巴的道著:“秦···秦姑娘···小生···小生委實唐突了···”
頓了頓,見秦玉樓與他說話,又是激動又是緊張。
只忙道著:“其實這一年多以來,小生只覺愧對姑娘,心中一直是寢食難安,今日得以見到姑娘,小生是真心實意的過來與姑娘致歉的···”
說到這裡,語氣略微停頓,似有些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