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身形。練武之人的視力和聽力都較常人靈敏許多,孫滿滿集中精神,細細聽著他們二人的談話。
“婉兒仰慕謝大俠已久,今日能與謝大俠這般攀談,已是隻能在夢中得見的事。”
孫滿滿聽到這裡,在心裡嘖了一聲,這個小姑娘也太不知檢點了,連做夢都夢到和謝大俠私會。
謝涼只是淺笑著沒有說話,那名自稱婉兒的姑娘面色又紅潤了幾分,說話都吞吞吐吐起來:“不知謝大俠,是否已有意中人?”
謝涼倒回答得乾脆:“尚未。”
“那、那不知道婉兒……”
“婉兒姑娘,如今江湖風波未平,謝某無意談論兒女私情。”
他這話說完,孫滿滿清晰地看見婉兒姑娘的眼角泛起了淚花:“婉、婉兒明白,自己配不上謝大俠……”
“婉兒姑娘嬌俏可人,是謝某配不上你。”
婉兒姑娘心裡一大段一大段的詞現下也說不出來了,她看著眼前彷彿從畫中走出來的男子,纖細的肩膀微微抖了抖,忍住眼淚跑開了。孫滿滿這個時候也明白過來,敢情天香派的女弟子留下來,都是衝著謝涼來的。
唉,雖說她光明門的單身漢們,也都算得上俊俏,但和謝涼比起來,還是存在差距的……
她還在為光明門的單身漢感到惋惜,謝涼突然就朝她藏身的大樹掠了過來。孫滿滿手裡抱著兩壇酒,飛快地旋身躲開,兩人擦身而過的一瞬間,目光在空中交匯。
孫滿滿今日已經沒有再蒙面,謝涼飛揚在半空的髮絲從她臉頰掃過,微癢。不過孫滿滿現在無心在意這些,她只覺得謝涼的眼睛真是好看,注視著它的時候,像是注視著浩瀚大海,又像注視著朗夜星空。
謝涼也在看著她,這幾年他行走江湖,自是見過不少美人,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讓他有了驚鴻一瞥的感覺。她身上的一襲紅衣,就像是熊熊燃燒的一團火,忽然闖進了他的眼裡。
兩個人在地上站穩之後,中間隔著一丈的距離。
相顧無言片刻,孫滿滿尷尬地咳了一聲,將手裡的一罈酒扔給了謝涼:“喝酒嗎?”
謝涼接住她扔過來的酒,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這一刻孫滿滿彷彿看見整個院子的花都開了。
謝大俠果然是天神下凡。
謝涼和孫滿滿在落花亭裡相對而坐,謝涼開啟酒淺嘗一口,讚道:“好酒。”
孫滿滿翹起嘴角,雖然這釀酒之人不是她,但她一樣與有榮焉:“這是歡天珍藏已久的珍珠紅,被我給挖了出來。”像是怕謝涼不知道歡天是誰一般,孫滿滿又主動給他解釋道,“歡天是光明門裡的大廚,除了做菜,他釀酒的技藝也是一絕。”
謝涼看著她笑道:“姑娘果真就是孫門主。”
孫滿滿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前幾日感染了風寒,所以一直蒙著臉,現在已經康復了。”
“那便好,天氣乍暖還寒,是很容易染上風寒。”
“是啊,謝大俠也要多多注意才是。”孫滿滿也喝了一口罈子裡的酒,心道這歡天果然把好東西都自己藏了起來,“謝大俠在光明門住得可還習慣 ?”
謝涼道:“光明門的弟子熱情周到,有勞孫門主費心了。”
孫滿滿聽了他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們可不是對誰都這麼熱情周到的,自從謝大俠來了以後,我門裡的女弟子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比過年的時候還熱鬧。”
謝涼只笑著飲酒,沒有接她的話茬。落花亭周圍的景色優美,這珍珠紅也是真正的好酒,在這樣宜人的風景中飲酒,讓謝涼覺得很愜意。
他晃了晃壇裡還剩大半的酒,對孫滿滿問道:“孫門主打算何時下山?”
孫滿滿道:“那些留在這裡的門派近幾日應該就會下山,等他們都離開後,我們便動身。”她說完,抬眸看著謝涼,“謝大俠是否也相信江湖上關於我和光明門的傳言?”
謝涼笑了笑道:“傳言自然是不可盡信。”
孫滿滿覺得他這話說得很有意思:“那不知謝大俠是信了哪一部分?”
謝涼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道:“孫戰孫大俠是武林的一個傳奇,我曾有幸在神夢山莊沈莊主的壽宴上見過他一面,既然孫門主是他的女兒,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兩年前神夢山莊莊主舉辦四十大壽,廣邀天下群豪,孫戰也前去赴約,也就是從這場宴會返回光明門後,孫戰忽然病逝,竟是沒有一點徵兆。孫滿滿喝了一口酒,對謝涼道:“此次我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