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裡頭的彎彎道道,只有細細琢磨才能想通。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只恨自己做的匆忙,叫你看出紕漏。”福伯恨得咬牙。
何鈺搖頭,“福伯真是高看我了,我可沒有本事發現,是我爹。”
福伯劍招一緩,“丞相是怎麼發現的?”
“那我可不知道,不過他給我傳了暗示。”何鈺繼續道,“福伯忘了,他寫的那封信,我本來沒當回事,直到我遇到了來福。”
來福那一跤摔的狠了,半天沒起來,好不容易起來了,腰倒是彎了,需要扶著劍才能撐起身子。
“就他?”福伯瞥了他一眼。
“沒錯,就是他。”何鈺解釋,“下人的名字多數簡單好記,與財福有關,譬如來福的名字,那福伯年輕時叫什麼?”
有那麼多詞語不用,他爹偏偏選了‘自求多福’這四個字,反過來唸就是‘福多求自’所以何鈺猜測。
“你年輕時叫福多對嗎?”
福伯太大了,服侍了何家三代,先不說他,就說元寶,等何鈺的孫子出生,元寶就會變成家裡的元老,名字也會由元寶變成寶叔,寶伯,漸漸的後人已經忘了他原來的名字,也只有何鈺這代人知道。
等何鈺這代人死絕了,知道的人更少,福伯便是撐過了所有人,是那一代裡頭活的最長久的,只有零星幾個知道他的真名,為了顯得尊重,都叫福伯,他爹也是,但是他爹是鮮少幾個聽過福伯真名的人。
許是叫多了福伯,幾十年沒人喊福多,連福伯自己也忘了。
也或者他早看了出來,但是覺得何鈺不知道他年輕時的名字,所以沒當回事。
何鈺也是見到了來福才想起來的,好死不死福伯的名字裡頭有個福字,自求多福裡頭也有個福字,哪能那麼巧?
“何家的人還真沒一個能小瞧。”福伯冷笑。
他確實看懂了裡頭的暗示,但是那時候丞相剛告訴了他泥人的事,他以為自己可以破解,所以將信如實送給了何鈺,想趕何鈺離開,否則何鈺必然回來瞧瞧。
他一瞧,便什麼都瞞不住。
誰料出了意外,那泥人他翻來覆去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無奈才在這裡等何鈺回來。
雖然早有聽聞,何鈺聰明伶俐,但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娃,還能翻了天不成?
事實證明何鈺當真叫他意外。
“何曉要是有你一半,我也不會為他這般操心。”福伯由衷道,“不過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丞相既然知道了我是叛徒,為什麼還留著我?”
“因為他要留著你給我當踏腳石。”何鈺擺開架勢,“我若是連你都搞不定,有什麼資格當何家的家主?”
剛入冬,天氣多變,眨眼間便下了雨,何鈺衣襬浸在地上的水坑裡,眼睛被雨水糊的瞧不清楚。
“福伯,別等了,你的人被遺風截住,這裡就我和你,哦,還有一個來福。”
差點把來福忘了。
來福從半人高的馬車上摔下來,脊樑朝下,又滑行了些路,身上有些擦傷,又被雨水一澆,幾乎喪失戰鬥力。
“少爺……我可能不行了……”
何鈺淡淡斜了他一眼,“你大還是我大?”
“我大。”這個是實話,他比何鈺大了四歲。
“那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受傷是真,但是有水分,沒到無法出手的地步,只是有些影響,福伯出招太狠,招招奪命,他怕自己招架不住。
本來投靠何鈺就是為了保命出城,若是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出城?
“少爺,我只是年齡大,論身份,還是你大。”
“你也知道我大?”何鈺瞪他,“既然我大,就該聽我的,把劍握好了,過來。”
來福竟意外叫何鈺想起了元寶,平時機靈是機靈,但是一到關鍵時刻就怕死。
以前不知道,現在才發現他都是裝的,來福是真材實料的怕死。
他被何鈺催著,無可奈何只得提了劍,與何鈺並排站著。
“就憑我們兩個嗎?”他還是心裡打鼓,覺得不太可靠。
何鈺將人支走,單單留下倆人,難道真以為是福伯的對手?
福伯之所以與何鈺打到現在都沒有拿下何鈺,不是功夫弱,是因為身體到了晚年。
人這輩子有四個階段,幼兒階段,成年階段,壯年階段,晚年階段,福伯已經走到了最後一階,身體跟不上動作和腦子,再加上昨天被遺風重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