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今天下雪了呢,而且,我還買了您最喜歡的丁香‘花’。兩年前您還說過,你喜歡丁香‘花’,也愛聽唐磊的《丁香‘花’》,恩,我手機裡還特意存了這首歌。”二咻自顧說著,隨即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找到這首歌。
“你說你最愛丁香‘花’,因為……”歌聲夾雜在風中,像是被風吹散了般。
這首歌,天宇也是聽過,但他看著這幕,曾未有如此身臨其境的感受過這首歌。
片刻,二咻終於轉身,朝天宇走來,很可能是一曲完畢了吧。
“宗榭……”天宇這回直呼了二咻的名字,因為他看見二咻臉上明顯多了兩道淚痕。
“我沒事……只是想到趙老師以前對我們班的好,就很自然的……”二咻傻笑了一下。
“……”天宇沉默。
“還記得上次在言家的時候,我說過我三年級的時候換過個數學老師吧?她就是那位老師,一直帶到我們班小學畢業。後來,就算上了初中,高中,我們班的同學也會經常來看望她。直到兩年,發生了意外,趙老師出了車禍,而且,出車禍的日子,正好是大年二九。不過大家都是按陽曆來計算的吧,所以今天也沒什麼人來這裡。”二咻笑的很牽強,明明止不住的淚水不爭氣的流下,卻非要笑著將這席話說出來。
“二咻……”天宇心頭莫名鬆動,望著二咻,又叫了一遍他的外號。
“聽村裡人說,趙老師騎電動車去鎮上,因為要過年了,所以那天路上人不少。可是……為什麼會有車在馬路上逆行呢?……事後,查出來,那輛車的司機是酒駕。但因為那司機託了關係,最後只是賠了幾十萬,判了幾年有期。一條人命,真的就只值幾十萬嗎?”二咻說道這裡,笑容凝固。
天宇不知道該說什麼。
“傻熊,那天你在學校裡說過,我一直記得,‘希望這個社會人人都能吃飽飯穿暖衣,能開心的笑;做了好事的人應該受到表揚誇讚,貪汙違法的壞人就該受到懲罰。’可是,為什麼好人都不長命?為什麼壞人明明做了壞事,還能用依仗各種手段減輕處罰?那天,趙老師的電動車都被撞散架了!你可以想象,當時的場景嗎?”二咻越發‘激’動。
“二咻,夠了!不要去想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都已經過去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人死不能復……復生,你的老師應該也希望她的學生能堅強的活下去的。”當天宇說到“復生”二字時,明顯頓了一下。
“抱歉。”二咻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痕,知道剛才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回道。
“哎,走吧,天‘色’不早了。”天宇嘆了口氣,如此回道。
(天宇看著二咻,有種想把二咻攬進懷裡的衝動。咳咳,這句是惡搞,加了是神作嗎?…。…)
二咻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張被雪染成白‘色’的“椅子”,望著那束擺在地上的‘花’,任‘花’瓣隨風飄散,伴著那稀薄的玲瓏雪,飄向浩瀚無垠的天邊。
人約黃昏後,見了面,卻只是一人形單影隻,訴說著曾經的往事,世上,最淒涼的事情,莫過於此吧?
下山的時候,天宇和二咻又看見一群妙齡‘女’生正往山上來。
“宗榭。”其中一個‘女’生認出了二咻,叫道。
“額,*平……”當二咻看見*平身後的‘女’生時,便沒了聲響。
“你也來看趙老師啊?”*平驚訝的問道。
二咻即便又擦了一把臉,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我和我朋友有事,先走了。”
幾個‘女’生點了點頭,覺得宗榭還是沒變,一如既往的不擅長與人‘交’際。
當二咻與*平身後的‘女’生擦肩而過的時候,兩人都明顯的愣了一下。
天宇拍了拍二咻的肩膀,說道:“你們班同學?”
二咻點了點頭,回道:“小學在同一個班過,初中分了班,高中的時候,有些又是一個班的。”
天宇沒再說什麼。
“好久不見,容。”二咻只是在心裡對那個‘女’孩說了這麼一句,當然,對方也不可能聽見。
下了山,但二咻總覺得能聞到山中的‘花’香,或許,是那些飄散的‘花’瓣散發出來的吧。大概有七里,恩,七里香。
兩人進了村。
“到頭來還是這麼兩手空空的去你家啊。”天宇納悶道。
“沒事的。”
天宇看著四周的房子,說道:“你們村子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