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蛇已經快到近前了,竟然被這一厲聲叫的,像是極為忌憚,生生轉了個方向,一口咬住我身旁的黎家老前輩大腿根上。
這個變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黎家老前輩也是瞬間詫異,馬上鎮定下來,盤膝坐在地上,一手掐住蛇頭。
他用出神識貫通全身,手上也蔓延著神識,狠狠掐住蛇頭,這條蛇左搖右擺竟然無法掙脫。這條蛇又是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黎家老前輩道:“殺了這條蛇,快!”
黎菲在後面帶著哭音,叫了一聲:“叔!”
黎家老前輩看著她。厲聲道:“別過來!”他的口氣和緩下來,看看邵陽又看看我:“殺了這條蛇,殺了那個東南亞巫師。”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不要讓我白犧牲,拜託!”
邵陽轉著快刀,刀身貫通神識,他飛出一刀。刀光如虹,正斬在蛇頭上,黑色的三角形蛇頭瞬間就飛了出去。
老前輩手裡還死死掐著蛇身。蛇的身體扭了兩下,逐漸乾癟,成了一條蛇的乾屍。
黎菲再也控制不住,跑過來抱住老前輩,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叔!叔!”
黎家老前輩臉色陰黑,緩緩抬起眼看著女孩,露出一絲笑意:“小菲,你的婚禮叔叔參加不了,我最想看著你穿上婚紗的樣子,一定很漂亮……”
這句話說完。他溘然長逝。
黎菲哭得泣不成聲,我過去扶她,她一把甩開我的手,緊緊抱著叔叔的屍體,聲音悲慟。
我悻悻嘆口氣,抬起頭再看時,邵陽竟然不見了。周圍霧氣瀰漫,只有我和黎菲兩個人,她抱著老頭的屍體,哭的幾乎要昏厥了。
這時東方霧氣湧動,緩緩走出一個人影,正是邵陽。
他滿身血汙,手裡提著一顆碩大的頭顱,一步步走到我們近前,把頭往地上一扔,正是巫師王猜的。
王猜已經被梟首了。
邵陽笑了笑:“沒了本命陰獸,他就是個廢物,我把他踩在腳下。用刀來回割著脖子。這人也算條漢子,整個過程一聲不吭,直到腦袋分家。”
他蹲在地上,抹了把臉上的血點子,隨便一劃拉整張臉成了血臉,像是戴了一幅極為恐怖的血色面具。
他看我:“齊震三,我記得你抽菸,有煙嗎身上?”
我摸了摸衣兜,摸出半包煙,煙盒裡還塞著打火機。我一塊扔給他。
邵陽慢慢抽出一根菸,點燃菸頭,笨拙的抽了兩口,嗆得直咳嗽,他並不會抽菸。
看樣子,他現在也是心情壓抑到了極點,必須做點什麼來緩解這個情緒。
煙抽到一半,他沒看我,而是盯著地上:“齊震三,說句良心好,你養的黃鼠狼比你強一萬倍,如果沒有它在,我早就把你殺了。但是現在的情形是,我們必須靠它才能出的去灰界。”
黎菲擦擦眼淚站起來,還抽泣著,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我心裡不是滋味。如果剛才不是崽崽長叫了一聲,這條蛇咬死的人就不會是黎家老前輩了,而是我。
雖說跟我也沒啥關係,我就是自保,但看著黎菲這個樣子。我還有點自責。
我過去撫住她的肩膀,黎菲看看我,突然一頭紮在我的懷裡,緊緊抱住我,她哆嗦著說:“震三,我挺不住了。真的挺不住了,我要垮了,你不要離開我……”
我把女孩緊緊抱住,像是要融化到我的懷抱裡。
黎菲突然激動起來,開始親我的臉,女孩的呼吸在耳邊吹動。這種場合實在不適合親密。但我知道黎菲要是不發洩發洩,她的精神真的要崩潰了。
蹲在地上的邵陽抬頭看了我們一眼,靜靜看著黎菲親我,女孩好像是真的動情了,手不停摸著我的臉頰。
我還保持著理智,回看著邵陽。我們兩人就這麼目目相對,而黎菲還在不管不顧地摸我親我。
邵陽抽著煙說:“齊震三,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我們邵家以前得罪過仇家,江湖兒女嘛,報仇尋仇也正常。我親生父母讓人弄死了,現在屍體也沒找到。據說是灌進水泥扔江裡了。我很小的時候就到了羅家,是羅家把我拉扯成人,我跟著羅家的高人學習刀法,修行神識,羅寧就是我親哥哥,羅叔就是我親叔叔。”
煙抽到盡頭,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還在燃燒的菸頭,來回搓動,說:“後來我有本事了,帶著兩把快刀,殺了仇人一家,連他們家襁褓裡的孩子都沒有放過。師父說我戾氣太重,讓我到終南山閉關三年,我根本沒聽他的,帶著兩把刀行走大江南北,遇到地痞無賴,遇到流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