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它的鱗片上,按照位置來說,應該是脖子。滾地龍猛地往前一躥,深入黑暗,我趴在它的身上,四周冷風直竄,吹得臉上毛孔張開。
它不停搖頭擺尾,衝過那棵大樹,攪動無數的樹須浮動,劃過我的身上。
我現在沒別的想法,就是緊緊抓住鱗片,至死也不能鬆開,愛咋滴咋滴。
滾地龍一會在地上飛爬,一會兒又攀上洞壁,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如同墨染一般,什麼都看不著,什麼也聽不見,像是在夢裡騰雲駕霧一般。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只能感覺到滾地龍爬行的方向應該是往前的。我正渾渾噩噩,突然黑暗中亮起一盞孤燈。
滾地龍猛地停下來,巨大的慣性我抓不住鱗片,被甩了出去,天旋地轉飛出老遠摔在地上。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死那。
我勉強揉揉眼,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身邊站著一人。
這人一手打著櫻花圖紋的花傘,傘把靠在肩頭,一手提著盞古香古色的油燈,外面蒙著燈紗。幽幽光線透紗而出,亮出一片氤氳的紅色。
滾地龍揚起脖子,猛然衝過來,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吞這個人,這人猛地把燈提起來,光亮盈盈,滾地龍像被時間凝固在原地,距離這人不過半米,大嘴狂張,潮氣噴薄。
這人站立如松,不為所動,一手打傘。一手提燈。
我躺在地上,半支起身子,看到這一幕都傻了,哈喇子順著嘴角往下流。
我認出這人是誰,正是陰陽師海鬥。
此時此刻,滾地龍的怒氣澎湃如海,而海鬥站在這一片怒海驚濤之前,面對潮起潮湧,海天一色,鎮靜如常,嘴角微微翹起,猶如拈花微笑。
滾地龍緩緩後退。
不遠處手電光亮搖晃。先是陳玉珍,後面是揹著屍體的藤善,兩人氣喘吁吁跑過來,看到這一幕都傻眼了。
海鬥把傘閉合,夾在腋下,騰出一隻手給我。我眨眨眼看看他,握住了他的手,這是善意的訊號。他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看著我說了幾句話。
我的耳朵聽不見,指給他看,然後擺擺手,示意聽不到了。
海鬥有些意外,沒有看我,點手招藤善和陳玉珍過來。他們兩人磨磨蹭蹭走過來,三個人站在一起說話,也不知說什麼,我看的稀裡糊塗,像看啞劇一樣。
好像是陳玉珍問海鬥是怎麼進來的。海鬥也不知說了什麼,然後用手指指藤善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