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娘們對著黑貓非常虔誠磕了三個頭,站起來。桌旁坐著一位白髮白鬚的老頭,開啟身邊的大箱子。
這箱子極其奇特,完全木頭打造,上面的花紋古香古色,看年頭不短了,箱子上油漆的沉澱二十年是有了。
箱子一開啟,裡面掛著一排排的小細鐵絲,鐵絲上像晾衣服一樣懸著一張張精巧的小牌。每張牌大概也就麻將那麼個大小。
老頭說:“各位老少爺們,大家上眼啊,這位大嫂拜了黑貓神,現在就可以占卜她的家事,百試百靈。大嫂,你說說,你想問什麼?”
這個老孃們對著周圍人說:“俺家侄子得了病,一直在醫院打點滴也不見好,我看著這個攤子挺靠譜的,想卜一卦看侄子的病怎麼樣。”
人群裡有人笑:“我告訴你們,肯定是託,這老孃們和老頭都認識,備不住是相好的。”
周圍人哈哈笑。
老頭也不惱,摸著白鬍子說:“不信的當場可試,不過我先跟各位打好招呼。我們是報憂不報喜,有什麼就直接告訴你們,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許多人催促他別廢話,趕緊整。
老頭翻手像變魔術一樣憑空手心多了只白鳥,這隻鳥盈盈可握,這個乖巧啊,不飛不跑,就在手心裡跳。
崽崽看到這隻鳥像是看到什麼似的,拼命想鑽出來。唧唧叫著。我強行把它摁回去,心想崽崽該不是想把這隻鳥吃了吧。
老頭讓老孃們攤開手,白鳥撲稜稜飛到老孃們的手心裡,低頭像是嗅了嗅,然後展翅高飛。在空中盤旋一圈,鑽進了箱子,不多時從細鐵絲上叼出一張牌。
眾人看的嘖嘖稱奇,算命可以作假,弄個託唱個雙簧。可這鳥可是貨真價實的,就當看戲法吧也值回票價了。
牌落到老頭手裡,老頭翻開看看,然後給大家看。牌面畫著暗色的梅花圖,配著四句乩語。字很小,圍觀的人根本看不清。
這老頭也沒打算細說,給大家展示一圈,然後站起來往後面去。我這才看到,神位後面有個塑膠布搭起來的棚子。可能也就幾平米,開始我還以為哪個理髮剃頭或是擦鞋的留下這麼個地方,現在這麼一看,老頭似乎是拿著乩語的牌到裡面請教什麼人。
老頭走進去。我們在外面等著,有好事的人想過去摸那鳥。白鳥站在神位上,特別雞賊,撲稜一聲就飛了,鑽進夜空半天沒下來。眾人面面相覷。
大概五六分鐘老頭出來了,把牌重新掛回箱子。老孃們趕緊問:“老哥,我侄子病怎麼樣了?”
老頭摸摸鬍子說:“剛才貓神幫你解了籤,無妨無妨,但是要換一家醫院。讓你侄子即刻出院,往東去,自然會有良醫救治。”
老孃們傻乎乎的眨眼。人群裡有機靈的說:“往東走,那不就是省城嗎?”
“不錯不錯。”老頭道:“進省醫院救治。”
周圍人“切”了一聲,老頭說的這就是廢話了,誰不知道省城的醫療條件好。
老孃們千恩萬謝交了十塊錢走了,周圍看熱鬧的越來越多。有人說:“這樣的命我也能算。”
老頭道:“諸位有不服的,有事情為難的,都可以下來算算,一把十塊,不貴。”
“我來。”有個三十歲的爺們出來,一看就是人來瘋,滿臉疙瘩肉,說著:“各位老少爺們,我可不是託,就在附近住。有認識我的可以給大家講講。”
“老四,你想算什麼,什麼時候離婚?”人群裡還真有認識他的。
這個老四大大咧咧也不惱:“我不算姻緣,老哥,你幫我看看我什麼時候發財。”
老頭捻著鬍子笑:“你對發財怎麼理解的,或者說多少算發財。”
老四想了想:“那就一百萬吧,一百萬算發財。”
周圍人起鬨,說老四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老頭擺擺手,讓起鬨的人噤聲,他說道:“先給貓神磕個頭吧。”
老四眨眨眼沒動地方,老頭說:“算自己的命首要虔誠,這頭你不磕,對不起,算不了。”
“好!我特麼豁出去了,你要算不準咱再說。”老四真是個爽快人。跪在神位前,規規矩矩磕了三個頭。
老頭憑空打個呼哨,那隻白鳥突然從空中現身,像利箭一樣嗖一聲飛下來,輕巧站在老頭手心。
周圍人嘖嘖稱奇。老頭捻胡微笑。我基本上判斷出這老頭絕對會點活兒。
老頭讓老四張開手心,讓鳥飛過去,老四攤開手心,可這隻白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