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要從現在開始,拼盡全力救出幽若。
有了這個信念,我毫不顧忌地運用神識,讓它儘可能地往石頭的最深處鑽。我頭疼欲裂,每一條神識就像是每一條神經,在不住的顫抖,在劇烈的疼痛。
就在幾乎要崩潰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聲音。
眼前一切都消失了,我什麼也看不見,黑暗中只聽到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很難形容,類似唸經,又類似禽獸蟲鳴,細聽甚至還夾雜著市井間人們的哄吵。
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嘈雜,我閉上眼睛,用盡全力調動神識去辨識其中的聲音,我想找到幽若。我知道她在這些聲音裡。
我盡力去聽,無數的吵鬧聲音混雜一起,把它們逐層剖析開,我聽到一個聲音:觀音菩薩啊,希望你能賜給我一個孩子,最好是兒子,小姑娘也行,我和老公結婚好幾年了都沒有孩子,我們都挺著急的,家裡也在催,尤其他媽媽煩死了,每次看我就像看什麼似的,我要一個孩子。
我心中一顫,這是怎麼回事?哪來的祈禱聲?正要細聽,另一個聲音出現:神聖的主啊,希望你能保佑我婚姻完美,我愛的人永遠都愛我。
又一個聲音出現:狐狸娘娘,希望你能保佑我今年有桃花運。多交幾個漂亮的女朋友,我不想再單身了。
我一驚,我好像能聽到別人的祈禱聲。
又一個聲音出現:佛祖啊,希望你能讓我今年發財,要是這筆合同談成了,肯定給你另塑金身。大魚大肉伺候你,再給你弄兩個豬頭。
我一笑繼續聽下去:佛祖,讓我今年升官,讓那個老王,也就是我的競爭對手出點事,最好是他貪汙受賄或是和情人幽會被人發現,讓他身敗名裂,讓他永世不得翻身。謝謝你了。
還有一個聲音:主啊,那個男人玩了我,他劈腿了,又和別的女人好上了。我要讓他全身生瘡,日後不得好死!讓那個賤女人一輩子千人幹萬人騎。讓她變成小姐,天天接客,染一身病,最後爛死在床上!讓她的女兒,女兒的女兒,以後全被男人玩,哈哈,這樣就好了,我好高興我好開心,我就要看他們死!死!死!
我驚出一頭汗,人的祈禱往往就是這樣,開始還算平和的索取,而後就變成惡毒的詛咒。他們也不想想,自己這種心態怎麼求神拜佛,哪個佛敢照顧這樣的人。
人心怎麼會如此陰毒?
升官發財,心想事成,仇人慘死……這就是人們所祈禱的未來?這就是他們所祈禱的命運?
可見未來即妄,這妄心妄念能有多重!
我使勁聽著,想在這紛紛擾擾的妄心中找到最純淨的一塊地方,那就是幽若。
無數的聲音開始聽還算有趣,後來越來越惡毒,詛咒之語聲聲不絕,我感覺極大的困擾,我想抽身出來。把神識收回去。可神識卡在石頭密密麻麻的空竅中,怎麼也動不了。
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密,許多聲音摻雜在一起,互相重疊,我竟然聽到了不同兩個人互相的詛咒。“佛祖啊,我是李四,讓張三不得好死。”“佛祖啊,我是張三,讓李四不得好死。”
我要是佛祖聽誰的?
誰上供多就聽誰的?
那麼佛祖到底是佛祖,還是私人的打手?誰給的東西多就向著誰。佛祖還有沒有節操了?
這就是世人不開悟的地方。
聲音越來越多,我頭疼欲裂,意識開始恍惚,我盡力調動神識離開,可神識怎麼也動不了。
意識飄散,就在我面臨崩潰的瞬間,所有的聲音突然就沒了,一片寂靜。
我打了個激靈,反而不適應這個節奏。聲音沒的讓我心裡發空,聲音呢?那些祈禱的聲音呢?
所有一切都死寂無聲,我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任何的景象。
這時神識能動了,我緩緩從石頭裡出來,神識迴歸,長長舒了口氣,恍若夢一場。
我把雙眼睜開,第一眼看到了光,然後又看見了藤善。他焦急萬分看著我,我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自己還在一望無際的荒原上,沒什麼黑森森的大山,彷彿做了個夢。
我看到了幽若,她揉著腦袋坐起來,眼神也是特別迷茫。
“這是在哪啊?”她喃喃地說。
藤善說道:“你們兩個真夠可以的,咱們一起進入那座大山裡,我眨眨眼的工夫就出來了,你們兩個卻昏倒在地。那座大山路過咱們之後就走了,我本來想追的,看你們這樣也不好意思自己走。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麼夢,怎麼一個個咬牙切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