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童子像雕滿了曲裡拐彎的經文,眼睛塗著金色,看起來十分可怖。
二龍拉過我的手,用手指在我的掌心寫了個字,是“古”。我頓時明白了,他說的意思是,那些都是古曼童。
牆上懸著各種金色和白色的臉譜,還掛著幾張具有東南亞風格的唐卡,畫的內容是東南亞的民間傳說,顏色極其妖豔。
剛進來的這些教友排成三排跪在地上,他們前面端坐著三個人。左邊是張四七。右邊是一個穿著一身藍色大袍,露出手臂的彪悍男子,他剃著光腦袋,連臉上都是紋身,兩隻眼發著詭光。
在這兩人中間。坐著穿著一身黑的女人,面紗裹臉,只露出兩個眼睛。
一看到她,我嚇得膽都快裂了,非是旁人,正是竊取鬼胎無惡不作的泰國老巫婆。
這三人一個比一個恐怖,小屋裡香菸渺渺,教友們誰也不敢說話,連咳嗽都沒有,一片死寂。
張四七柔聲說:“各位教友都是經過兩年以上的學習和修行。都是一心向著佛理會,想追求更高的修為境界。”
教友們齊刷刷磕頭:“還請會長大人指點。”
“過了今天這道試煉之檻,你們以後就是佛國的人了。”張四七摁動播放器的按鈕,從裡面傳出泰語的經文聲。聲音是中年男人發出來的,聲音低沉。音節宛轉像唱歌一樣,極為莊嚴,蠱惑性很強。
伴隨著經文聲,張四七道:“你們把衣服都脫了吧。”
教友裡男男女女都有,大家互相看看。有些難為情。張四七柔聲道:“不要害怕,人本來就是赤條條來到這個世間,只要心無惡念,身體不過就是臭皮囊而已。你們誰還放不下這身皮囊,那他就可以離開這裡。無緣得到佛陀的指點,佛國大門永遠為他關閉。”
有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第一個脫衣服,毫不避諱他人目光。脫光之後,我在窗外倒吸口冷氣,這女人臉上和身上都是手術留下來的疤痕,身上那些零件割得差不多了,觸目驚心。
張四七道:“大家都要跟王大姐學,王大姐三年前得了絕症,醫院宣判了死刑。她來到了佛理會的大家庭,獲得了重生,現在是會里的骨幹。”
光著身子的王大姐嚎啕大哭:“謝謝親爸爸,謝謝教會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要進入佛國,我不要再在人間受罪。”
有一個做榜樣,其他人都把衣服脫了,除了這三個巫師,其他人都光著身子。
張四七讓他們圍成圈,都盤膝坐著。張四七朗聲道:“閤眼。”
所有人把眼睛閉上。那個穿著藍袍子的彪悍男子站起來,拿出數個黑色綢布,把這些教友的眼睛一一綁上,讓他們目不視物。
做完這些,張四七拍拍手,後面竹簾一挑,走進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這老者滿頭銀髮,目光矍鑠。面放紅光,保養得極好。
二龍一看到這個人,眼睛瞪大,趕緊縮頭下來。
我知道情況有異,也蹲下來。壓低聲音問怎麼了。
二龍問:“那老頭你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我搖搖頭。
二龍說出一個名字,我大吃一驚。這老者是名副其實的權貴,以前擔任要職,為一方大員,退了之後。家族經商,產業遍佈海內外。此人能量之大,非我們這樣升斗小民能夠想象的。
二龍若有所思:“如果是他,鳳凰居的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面臨巨大阻力,倒也可以理解。”
老者雙手合十,張四七還禮。老者問:“四七,現在開始嗎?”
張四七微笑點點頭:“時辰差不多了。”
老者也把衣服脫了,坐在眾教徒的中間。
張四七來到神龕前,開啟一個香爐,往手心倒了一些東西,看上去像是灰色的粉末。
他來到眾教徒前,輕輕把手一拍,裡面的粉末頓時激出,如同灰塵一般充斥著上下左右的空間。
泰國老巫婆開啟電磁爐,小鍋裡咕嚕咕嚕熬著東西,配合上這股粉末,散發出一股奇異的香味。
二龍一聞到此香,馬上捂住鼻子,我知道不對勁,也學著他的樣子捂了鼻子。
二龍從口袋裡拿出兩條手帕,扔給我一條,示意把鼻子擋上。
這是什麼味道,怎麼會這麼香,好象在那裡聞過?我竟然像喝醉酒一樣,有些暈暈的感覺,味道比較熟悉,似曾相識。
二龍低聲道:“一定要捂好鼻子,保持鎮定,不要讓香味把你俘虜了。”
“這是什麼香水?”我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