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鐵鍁。慌手慌腳給凌月解繩子。
劉豔慢慢從地上站起來,來到姚兵身後,用力薅住他的頭髮,歇斯底里:“你為了這個賤人打我?我不活了,我也不活了。”
姚兵的大背頭也散了,他被拽的慘叫,看著我喊:“大表哥,這娘們瘋了,你快救凌月,帶她走。報警!”
我這才回過神,放下馬燈,跑過去給凌月解繩子。剛把凌月兩隻手的繩子解開,凌月緊緊抱住自己的肚子,在床上打滾,聲音悽慘:“疼啊,疼啊,疼死我了,好疼。”
姚兵一邊掙扎。一邊把手機扔給我:“快,打120。大表哥,一定要保住孩子!”
我拿起手機看看,心跳劇烈加速,地下室居然沒訊號。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帶凌月出去。我幫她解腳上的繩子,誰知越著急手越麻木,繩子還是死扣,怎麼解都解不開。
凌月抱著肚子,疼得滿床亂滾。我抬眼一看,嚇得腿軟了。從她雙腿之間,往外咕嘟咕嘟冒血水,血呈暗黑色,濃漿一樣流出來,床瞬間就浸透了。
看到這一幕,姚兵眼珠子紅了,他本來對劉豔還存了一絲感情,沒怎麼動粗。凌月血一出來。他兩隻眼都噴火,回頭一拳正砸在劉豔的臉上。
劉豔捂住眼,低聲慘叫,嘴角在流血。
姚兵又是一拳,把她打翻在地,抬起大皮鞋,對著劉豔的肚子,“咣咣”就是兩腳。女人哪能經得住這麼踩肚子,她抱著肚子,在地上蜷縮成了大蝦。
姚兵過來幫著我一起解繩子,好不容易把繩子解開。
我和他一左一右,把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凌月架起來。凌月閉著眼。臉色煞白如紙,額頭都是冷汗,嘴裡喃喃:“救救我……救救孩子。”
我們三人踉踉蹌蹌往外走,身後忽然響起劉豔的聲音:“姚兵,你為了賤人打我……哈哈,這個賤人就是下三濫,她媽媽是妓女,她也是小姐,她全身都爛了,她永永世世不得翻身,一輩子的爛貨,爛貨!你們看啊,這個叫凌月的女人被人玩啊,讓人騎啊,她被騎得好開心啊,哈哈,爛貨!爛貨!”
我回頭看了一眼,劉豔站在床邊,拿著刀正在割自己的手腕。血順著手,滴滴答答往下淌。她一邊笑一邊咒罵,詞語惡毒不堪,心中的恨意能炸平整個世界。
我後背都是冷汗,心想女人都是這麼毒嗎?有這麼一句話,最毒不過婦人心。一個女人的恨意能到這種地步,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姚兵喘著粗氣:“別理她,咱們快走,這娘們瘋了。”
我們走了兩步,忽然凌月一沉,我把持不住,她軟軟地從我們肩膀滑到地上。
姚兵急眼了。蹲下身給凌月來個公主抱,誰知道凌月挺著大肚子,根本抱不起來。姚兵急中生智:“大表哥,我抬腳你抬頭,咱們把她抬出去。”
我們趕緊抬起凌月。劉豔一聲尖叫:“她要生了,偉大的生命要誕生了!你們誰也活不了。咱們都得死。”
劉豔手腕上全是血,她把血塗滿全身,整個人像是血葫蘆。她嘴裡快速背誦著經文,一邊背,一邊把自己的血淋得到處都是。
凌月的大肚子一鼓一鼓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破囊而出。
我陡然一驚:“姚兵,不能讓劉豔唸了。她的經文好像專門針對孩子。”
“對!”姚兵放下凌月,抄起地上的鐵鍁,轉身奔向劉豔。
看他怒氣衝衝的樣子,情勢有些不對勁,我剛要阻止,他揚起了鐵鍁。照著劉豔的臉就砸下去。這一砸用盡力氣,正砸在劉豔的腦門上。
劉豔滿頭是血,吭都沒吭一聲,摔在地上,倒在血泊裡。
姚兵頭髮散亂,他看了我一眼。眼神狠戾。我不敢出聲,媽的,都瘋了!別刺激他,保不齊也給我一鐵鍁。
姚兵悶不做聲走過來,抬起凌月的腳,我抬起她的頭,我們一起往外走。
凌月已經昏迷,雙手耷拉在地上,臉色慘白,也不知有沒有呼吸。我們剛走到門口,昏迷的凌月突然張開雙腿,從腿中間猛然噴出一股濃濃的鮮血,正噴了姚兵一頭一臉。
鮮血順著她的腿,往下淌。大肚子一起一伏,雙腿中間傳來陣陣異聲。
我和姚兵驚恐地對視一眼,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顫抖著說:“她……她不會要生了吧。”
第七十九章 鬼胎
姚兵急了,緊緊抱住凌月,哭著說:“你堅持住,堅持住啊。”
凌月用最後一絲力氣,勉強睜開眼,伸出手,指尖輕輕撫摸姚兵的臉:“阿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