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足球教育才產生了馬拉多納,南美洲水平最高,最為出sè的聯賽就在阿根廷,南美洲最為完備,最為系統的青訓體系也在阿根廷。這些東西是馬拉多納產生的土壤,可是中國卻全面忽略了。他們只是希望猛然從國內冒出來一個馬拉多納,帶著球隊拿到一個冠軍,滿足了他們對冠軍的追求,至於說拿了冠軍的同時,國家真正的足球水平怎麼樣,這就沒有人關心了。
滿腦子都是冠軍,冠軍,一提起比賽就熱血上頭。永遠恨不得有捷徑可走,永遠恨不得一步就能竄上天空,中國從足協,到球員,從媒體,到球迷,全都被冠軍論迷惑了,產生了一種‘只要拿到了冠軍就是足球強國了’的古怪思想,從而忽略了真正重要的東西,不是那些最上層的榮譽,而是那些最底層的根基:中國足球在發展,但是沒有人想著把聯賽規範化,也沒有人想著建立本國的青訓營。這些真正有用的東西,反而沒人做了。
但是正是這些東西,撐起了足球的延續。可是中國足協是不會幹這些的:他們不會樂意做這種默默無聞的幕後工作,更不樂意做那種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長期工作。如果想讓他們做什麼,那這件事情就必須是在他們的任期裡面產生效益,對他們個人升官有好處才行。那些長期的工作,有投入沒收益,有風險擔責任,這種事情,怎麼會有人做?
德羅巴說中國足球更像非洲,或許只是他的一時戲言,但是確實是沒有錯誤的。無論是足球的基礎,還是足球的經濟環境,乃至於社會背景,中國足球都是和非洲比較像的。比起不切實際的學習巴西人,或者是派出兩個教練在歐洲學兩年,然後拿著所謂的先進經驗在國內四處裝模做樣的四處指點江山,還是踏踏實實,從基層做起,想著怎麼把足球的最基本的東西建立起來的好。
靠著個人英雄主義來玩一項團隊運動,本身就是錯誤的。無論何時,穩健的根基,才是參天巨樹的根本。
可是趙亞寧知道,這些話是不能提起的。別說現在自己的名氣還不夠,就算是將來自己名氣更大了,也不能夠提起。趙亞寧很清楚國內有些人一提起非洲,提起黑人就是一臉厭惡的樣子,彷彿不這樣不足以證明自己的高貴聰明一樣。在他們看來,黑人和大猩猩大概差不了多少,要是自己敢在國內提議向非洲足球學習,他們非得罵死自己不可。
眼高於頂這種毛病,在足球界也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自己要是真的想改變這些的話,指望上層的力量是不可能的:自己就算再有名氣,也無法改變足協那幫人的根本追求,他們當官的願望,可不會因為自己有絲毫改變的。自己能夠做的,就是憑著自己的名字,讓他們在自己做事的時候,給自己大開方便之門,比如說,如果自己想要靠著自己的名氣組建足球學校的話,可以讓他們幫自己搞到地皮,招募學員。自己想要買俱樂部的話,讓他們給自己一些優惠,自己想要做些讓他們不高興的事情的時候,可以和他們談判,互相妥協……
這些事情想起來就頭疼,還是交給張元去想好。但是……
趙亞寧這個時候也有點想明白了張元的想法了,要是自己想著自己辦這件事情的話,就算真的如同德羅巴所說的一樣,醫院,球隊,再加上一些自己的關係可以保證rì後的運營不會虧多少錢,但是一開始的時候的投資絕對不會少。張元不和自己說,怕是因為他不願意自己浪費錢吧。
而就算不說他,就是趙亞寧自己,想想這種投入都感覺有些心頭髮涼。花錢是一回事,但是這麼大額的花費,他還是覺得心裡猶豫起來。
把一個國家的足球扛起來,說著容易做起來難啊。想成為一個英雄,最可怕的不是戰鬥,而是犧牲。
自己該怎麼辦?
第一一二節貝貝的煩惱
第一一二節貝貝的煩惱
“好的,我知道了。你自己注意點身體,你們那邊天氣也冷了,別仗著自己身體好就胡來……”
陽臺上,貝貝的電話持續了半個小時才結束,而剛一回到屋子裡面,貝貝就看到了桃桃帶著戲虐的笑意。
“我家貝貝真懂事,對男朋友可真夠關心的……”
“你直接說,你又想幹什麼?”貝貝馬上就jǐng惕的抬起了頭,“是抄筆記還是讓我幫你在圖書館佔座?”
“都不是。”桃桃看出了自己的意圖被看穿了,嘆了口氣,“我們協會有活動,讓我去當主持人。我的化妝品不太好……”
“用我的吧。”貝貝點了點頭,“不過你最好注意點吧,別光顧著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