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們這些無根浮萍,微不足道的散修是嗎”嚴旭接上了他的話茬。
這一刻,嚴旭很想笑,蒼然長笑。
是的,在國家重器眼中,嚴旭、天策這樣小門小派的掌門不過是炮灰而已。
“唉”青玄子上前去拍了拍嚴旭肩膀,嘆息聲在房間裡迴響著。
聖上真正的意圖,青玄子也不明白,甚至於他所在的太符仙宗都未必知曉。但可以肯定的是,嚴旭這一類人註定了會是這一計劃之中的棋子。這是不爭的事實,青玄子能夠當著嚴旭的面直言不諱,可以說是一種莫大的信任。
一旁的天策凌蕭二人臉色也有些奇怪,凌蕭還好,畢竟背靠天山,誰是炮灰他也不會是。
而天策,他幾乎是和嚴旭一樣的命運。
“你二人也要看開些,自古道時勢造英雄,你二人命運固然多舛但也未必不是一個突破自身的契機。”青玄子以過來人的身份安慰道。
這話說的沒錯,時勢造英雄,英雄造時勢。越在苦難和夾縫中生存的野草,生命力才愈發的頑強。當然,這只是一種說法,時勢造英雄沒錯,但誰又知道英雄的一路上,留下的是堆積如山的屍骨。
嚴旭二人自然知道青玄子的好意,微微一笑至少從表象來看兩人的心境都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受到影響。
“嚴旭小友,今日老夫觀你之劍頗為不凡,不知這套劍法師承何處”青玄子轉移話題道。這位老人家也是對太虛劍氣好奇的緊,這套功法傳承自上古時代,自有其遺世芳華綻放瑰麗。
太虛劍氣涉及到嚴旭在聖道劍墟記憶沒有消失的秘密,自然不好如實相告。
“這套劍法名為太虛劍氣乃是晚輩在一處遺蹟機緣巧合下所得。”嚴旭眼珠一轉,想到了這個藉口。
青玄子點點頭,笑呵呵的表情突然有點嚴肅起來:“老夫觀這劍法已具備一絲縹緲之意。猜想來小友也是一名劍修吧”
房間的五個人刷刷的轉動目光,天策第一時間把目光放在了青玄子身上,卻是在驚異這位老前輩眼光之毒辣。陳妙雪和凌蕭卻是目光震驚和灼熱的盯著嚴旭。
在這個世界,劍修,代表著強大。
尤其是嚴旭掩飾的太好了,凌蕭跟在他身邊也算幾次經歷血戰,至今仍舊不知嚴旭還是一名劍修。這已經不是扮豬吃老虎那麼簡單。如果嚴旭真的是一名劍修,凌蕭就要慎重審視一遍這位的袖裡乾坤。
嚴旭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青玄子意外的點破了自己劍修的身份,讓嚴旭索性也就坦白了。
“晚輩不才,體內的確孕有劍胎。不過晚輩至今仍未參悟劍意,所謂劍修之名卻有些名不副實了。”嚴旭自嘲道。
劍修者,劍意是重中之重。嚴旭的這種說法倒也沒錯。
“你這娃娃,哪裡都好,就是這謙虛的性子得改改。”青玄子笑罵道。
他哪裡看不出來,嚴旭早已經一隻腳踏入劍意的門檻。一般而言,只要參悟劍意之皮毛。在體內孕育劍胎的前提下,修士皆可稱為劍修。
“罷了,左右閒來無事,小友要有興趣,就陪老夫活動活動筋骨如何”青玄子道。
在場幾人目光頓時一亮。
青玄子前輩的意思是要指點他們
“嚴旭樂意之至。”高興之餘,嚴旭樂歪了嘴。
金丹期強者,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能有這樣一位前輩高人指點喂招不知道是多少修士夢寐以求的機緣。
“哈哈難得有次雅興。你們幾個小傢伙都跟著一起來吧。”
一行人走出客棧,來到後院。
後院空曠,東南方栽種著一棵大柳樹。
垂柳濤濤,在風中舞蹈之間自有著一種颯然之意悠然而升。
青玄子單手負後,一襲青袍仙風道骨。真如仙人一般腳踩祥雲,身騰彩霧。於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之間氣質超然,彷彿一陣風吹過,就可乘風而去衝上九霄雲端。
他虛手一劃,佈下了一個陣法結界。
“你三人且輪流與老夫切磋幾個回合,雪兒,你在一旁觀戰,不得溜號。”青玄子瞪了一眼魂遊天外的陳妙雪。轉過身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嚴旭第一個,天策第二個,凌蕭第三個。
叮。
天閻劍出鞘,一抹紅光在刀鞘之間一閃,隨著而來的是一股濃郁的殺伐氣息瀰漫全場。
一劍在手,嚴旭心中也多了一股氣。
面對青玄子,嚴旭還不會傻到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