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王哼了一聲,帳篷詭異地靜了下來,卻聽水滴滴下的聲音。兩人一起向聲音來源處看去,這一看之下,不禁同是張大了嘴巴。
紅色的鮮血染紅了半邊地面,染紅了他一半的袍子,而此刻他的手中,赫然正握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蘭色的劍尖上,一隻白色的小蟲透體而過。
隱劍急急地喘了口氣,腹部的傷口劃的很大,劍出的時候他有由恆變豎,否則那蠱蟲決計取不出來,因此那血液流淌地便駭人了起來。
隱劍痛苦的臉色已經恢復不少,只是仍舊有些蒼白,俊秀的臉上滿是汗漬,一旁的忽必烈早已經嚇的面無人色!
快活王臉上閃過一絲不忍,浪子嘖嘖嘆道,“我回去定要告訴巧巧,原來蠱毒還有這麼一種破法。”
“順便告訴她,以後我定將如影隨形,今日之恨,我當銘記在心。”隱劍恨恨道,他最痛恨的人,便是傷害他的人,別人傷他一倍,他定要十倍百倍的奉還,這是他做人的原則!
隱劍劍出,迅疾的劍不帶一絲光影,忽必烈與他隔著不過數米,剎那間,劍再次收回,隱劍看也不看,便回過了頭去,趴在了桌子上。
蒙古軍團轟動,隱劍刺殺大汗,早已傳了出去,周圍兵馬異動,隱劍卻已經無力顧及,他只知道,他殺了忽必烈,這便夠了,足夠了!
然而,帳篷的門又自開啟,迷濛中的隱劍只聽到一聲‘四弟’便人事不知!
隱劍的身旁轟然閃過一條豪壯的身影,只見他抱起隱劍的身子,焦急的呼喊了兩聲,同時雙手探上了隱劍的脈門,那一雙粗重的濃眉這才舒展,他看著帳篷內的兩人,問道:“我四弟這是怎麼了?”
那兩人相互對望,還是快活王先道,“蕭大王莫要著急,隱大俠已經無礙,只是方才中了蠱毒,力竭昏了過去而已。”
蕭峰虎目掃了帳篷內一眼,見忽必烈已經躺在血泊中,不禁怒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雙眼含煞,竟直直地朝著浪子和快活王逼去,隱劍作為忽必烈的貼身侍衛,在如此情形下,他自然聯想到是護主而傷。
浪子苦笑搖頭道,“大王怕是猜錯了,隱劍隱大俠才是刺殺大汗的人。”
他無奈地指了指隱劍,連自己都很難相信自己的這個解釋。
然而蕭峰一代梟雄,畢竟與眾不同,他先是打量了場內的情形,料想今日之事絕非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他眉頭急皺,一邊為隱劍運氣一邊道,“閣下武功不俗,深夜闖營不知所謂何事?”
浪子再次乾笑兩聲,他總不能說他是過來殺人的,即使說了蕭峰也未必相信,玩家之間的利益關係NPC卻是無論如何也是不懂的,因此對於這個問題他倒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但見那蕭峰的神情,他也自然知道如果答案不能令他滿意那勢必又要動手,而如今身在這大丈內,在這百萬蒙古兵的包圍內,他是絕對沒有這個信心和蕭峰一爭上下的。
於是他理了理思緒,轉移話題道,“蕭大王請聽我一言。”他不等蕭峰發表意見邊接著道,“其實隱大俠之所以刺殺大汗,其目的還是為了你。”
果然,聽說事關自己,蕭峰暫時放棄了追問,乃道,“此事與我何干?”
浪子搖頭道,“蕭大俠最近可是相當煩惱。”
蕭峰點頭。
浪子又道,“而蕭大俠煩惱的這件事,是否自己頗覺無奈,縱然武功蓋世,也是無從下手。”
蕭峰嘆了口氣。
“那麼以大王對令弟的瞭解,以隱大俠的聰明智慧,難道他看不出來麼?”
浪子一番話簡單之及,雖然不甚明瞭,但蕭峰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聽到這裡,他便已經知道了大概,一時間心中無味雜陳,卻不知如何是好。
以蕭峰的性格,縱然有天大的為難,他也段不會對忽必烈下手,這就是蕭峰,或者說,這樣的性格,才可以叫做蕭峰。
他可以為至親,為兄弟承擔起所有的責難,而隱劍,恰巧也是這種人,於是惺惺相惜中,兩人成為兄弟,自然也是水到渠成。
只是此刻,隱劍的一劍,解決了他的煩惱,而在他看來,隱劍這麼做,無疑都是為他,為了他的故鄉情節,為了他這難斷的兄弟情義。
蒙古大汗死了,蕭峰卻絕對不會怪罪隱劍,縱然有天大的苦難,天大的為難,蕭峰也會毫不猶豫的一肩承擔,因此此刻的蕭峰,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而就在此刻,一把刀悠然而至,那麼快,那麼準,刀峰金黃,絢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