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可而止喲?”
“…連…連你都這麼說…shock…”
一不小心給了損友致命一擊,有著金褐色短髮一臉苦笑的“平凡”少年,正是平常和岡一起舉起反北堂大旗的奇普。蓋得。
說他“平凡”,是因為他的相貌實在沒什麼特別顯眼的地方——眼睛幾乎被劉海蓋住,臉上成天掛著沒正經的微笑…
然而仔細看去的話,卻會在那藏在髮絲後的雙目裡,找到一絲銳利——那是和奧利維爾類似的,屬於“射手”的“鷹之眼”。
“…原來如此,是我失態了…真沒想到,竟然會被一句‘娘娘腔’給激怒啊…”
“因為你跟外表不同,其實是一個很衝動的人嘛…”
“這點我自己最清楚…對了,隊長呢?”
轉頭向那紅色的機體看去的北堂,止住了繼續的詢問。
白色的長髮,直接抵制了足踝——倘若不是用髮套束縛住,估計會影響到戰鬥吧…同樣蒼白色的肌膚,如果不是那隱隱透出的血色,恐怕會被人誤會為精緻的人偶吧…雖然背對著這邊的三人,然而那赤紅色的瞳孔,卻早已是熟悉的色彩。
…不知道有沒有人曾經感到過疑惑——為什麼在逃離帝國時,路卡會扮裝成一個“阿爾賓尼斯姆”…也就是白化病患者?
事實上,如果是裝成一個病患,那麼有很多種不同的方法…說到底,阿爾賓尼斯姆可不是什麼常見的病症。
答案——就是北堂眼前的少女:同時擁有路卡同門師姐,和啟蒙師傅養女雙重身份的——真正的阿爾賓尼斯姆白化症患者,愛爾絲。宗博魯特。
“隊長…現在已經日出了。”
“我知道…不過,趁著光線還不是很強…我還是有感受一下太陽的溫暖的機會的。”
“…我明白了,只是感覺不適的時候,請立刻回到機體中去。”
“好了好了…知道了啦…”
頭也不回的少女,她的眼中映照出的,是陽光下,曾經名為“帝國軍”的殘骸。
整整六十輛戰車爆炸製造了大量的金屬垃圾;數十名步兵的屍體由於時值夏日,已經能在上面看到屍蠅的影子…
不過即使是這麼悽慘的畫面,少女的心裡也沒有一絲波動——沒有厭惡…卻也沒有喜悅。
伸出手,默默的握緊,再鬆開…愛爾絲是最清楚自己的扭曲所在的人:過去對“殺戮”與“死亡”感到難過與噁心的少女,如今只要是帝國人,就能沒有一絲猶豫的取下對方的首級…
經歷了人生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爭”的愛爾絲,陷入了沉思——在不斷接近的古怪蛙鳴聲中。
“GALULU~”
【果然…只要對方是帝國人…我就不會有不適的症狀…】
“GALU~GALU~”
【真可笑啊…本該一生無法踏上戰場,也沒有辦法與你並肩作戰的我,竟然因為你的死而獲得了“戰鬥”的資格,和“敵人”的名字麼…】
“GALULUGALULUGA~LU~LU~”
【可是…卻也沒有快樂的感覺…明明我應該已經奪去了上百的帝國人之性命…】
“GALUGALUGALU~”
【是還不夠…殺的還遠遠不夠…亦或者,我要殺更強的帝國人才行…?】
“GALUGALURI~”
“烏魯塞!!!!GALULU你煩死人了!!!!”
額頭上的青筋似乎要從面板裡爆出,忍無可忍的愛爾絲右手如毒蛇般探出,射向自己左邊腳下的生物。
然而…竟然連身為實力者的她的突襲,也只抓到了一片殘象。
“真是過分啊,愛爾絲殿,吾輩只是看到您過於沉浸於思考,有些忘了時間而提醒罷了。”
身形出現在了殘像的反方向…它的主人,用略微有些柔弱的男性聲音,喃喃的道。
“切…該死的蛙,只有這些小把戲一如既往的強悍…”
雖然愛爾絲用“蛙”來稱呼那小小的說話者…不過說真的,對方其實和“蛙”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相似之處。
臉上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幾乎佔據了大半面積…頭上頂著兩根短短的觸鬚,渾身上下的面板為水靈的紫色,渾身上下的“衣裝”只有脖子上圍著的圍巾…和腹部及腦門上都貼著的同樣奇怪的圓形標誌。
用雙腿直立站立,怪異又不失一種別樣可愛的它,只有差不多等同於平常人小腿中部左右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