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老周,他家也有幾座茶山,往常我那些茶坊也從他那裡進貨,可是一大財主!”羅老頭又指向另外一位老頭介紹道。
周姓老頭報手恭拳客氣道:“和泉州的鄧掌櫃相比,我家的也只是小茶山而已。”
“馬家不用說了,翡翠雕工在杭州都是稱得上等,至於桑園李家更是在杭州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六百畝桑林就算在江南地帶也是少見,杭州城內自產生絲一成都是從他家的桑林而來。”羅老頭也不和那些人客氣,一個一個為王海冬介紹道。
羅老頭每介紹一個王海冬就敬一次禮,不過他此時卻不明白羅老頭難道只是為了介紹他與這些人認識麼?
不過不等多時羅老頭就在之後的聊天中就為某男解開了疑惑,這些人其實就是羅老頭所提的那些想組成商會的老友,而且一個個也都頗有家資,別看這隨隨便便的介紹,每一個人家產折算下來都不下十萬枚金幣,而最後那個桑園李家單就那片桑園就不下六萬金幣,更別說還有生絲和其他田產生意,是這幾個老頭中最為富有的一戶。
照理說羅老頭在這幾人中家產是最少的,可是這四位老頭為何紛紛都稱他為大哥呢?
而在酒席宴上,幾位老頭的聊天中,某男也算整理出了一些頭緒來。
其實這五人年輕時早已認識,不過早年間家中也都只是中等富戶,家中資產都不過萬枚金幣的規模。
不過這五個年輕人可都閒不住,紛紛相約出外闖蕩,年輕時和那位羅少爺一樣也在海上拼搏打拼,在東海這片區域中也都創出了些名號來,當然最後還是都回到杭州港奉養父母,經營起自己的買賣。
這五人在海上航行,也都開了眼界,生意也是越做越大,而這其中作為老大的羅老頭當年更是經營著杭州港數一數二的繡莊,可以說港口內散貨交易中,十成中足有兩成是出自羅老頭的產業,可以說買賣做得極大。
不過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場天火,把羅老頭經營的產業燒了個一乾二淨,就連這之前掙下的數萬家財也賠償給了那些死傷的繡工,可以說萬貫家財付之一去,家中只剩下幾千金幣的現款,比起當時的風光可是一片慘淡。
而且此時更是雪上加霜,羅老頭的兒子也就是羅望海的父親喜好讀,而且頭腦也算不錯早年就考取了舉人功名,正打算進京趕考,可是不巧的是,這位羅大爺顯然是沒有做官的命,他所拜的老師用某男的話說就是在殘酷黑暗的政治鬥爭中失敗,而且還是慘白的一方,就連他這個學生的前途也牽連在內,再加上家中大禍,知道官途無望的他也只要回家和老父一起重整家業。
好在羅震南還有這麼一批老兄弟,各自借錢讓老頭總算重啟了家業,不過老頭卻不在專營繡坊也做起了茶葉生意,十幾年下來也總算又積攢下了偌大的家業,用老頭自己的話說,如果不是有這些兄弟力挺,恐怕也就是幾畝薄田慘過餘生罷了。
“王小友,羅大哥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們這些老傢伙也年紀大了,過不了幾年也該入土了,不過這積攢下的家業卻不能跟著我們一起葬送,奈何家中小輩中難有可承大任之人,而且這個時代我們這些老傢伙也看透了,不在海上有一番作為,空有家產也終究是一片浮雲罷了!”那位家業最大的李家老頭嘆道,這幾十年來經歷的風雨實在太多了,這才有此感嘆。
羅老頭拍了拍李老的肩膀安慰道:“這家業總是要交給小輩們的,只不過在這之前,老夫希望能給他們找一個可依靠之人!”
說著羅老頭轉過身來看向王海冬,語重心長道:“商會之事老夫已經和幾位兄弟商量好了,咱們五家在杭州城內也算有些威望,靠著這些家業想要換的5%的佔有率是沒有問題,剩下的錢還能留下五萬金幣現金給王老弟組成船隊,我們各家的小輩也會安排上船聽從小友拆遷,希望小老弟能夠好好栽培他們,為我們這幾家留下些希望。”
說完幾個老頭齊齊站起紛紛向王海冬拱手拜託道。
王海冬一看這架勢也愣了一下,急忙也站起身來拱手作揖忙稱不敢,而他現在顯然已經被拱上了臺前,想不答應恐怕也是不行了。
“至於商會之事王小友不必擔心,就算那鄧掌櫃不肯答應也是無妨,只要先組成船隊,靠著我們幾家提供的貨物,在海上賺錢並非難事,只是海上爭鬥並非只有商戰,這武鬥之事全然要拜託小友了!”羅老頭對於生意之事並不擔心,之所以遲遲不敢組織船隊出海,真是因為他們清楚海上真正的兇險並非來自於其他,而是來自於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