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肯定這個數字壓根不及它們這次進攻總數的五分之一,它們這麼做仍是在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這一下,帕克也顧不得僭越了。
蘭斯到沒有在意地點了點頭:“大概是等待著它們真正的主力部隊吧。我們的烽火已經點燃了二十多分鐘,跟哥布林都已經打了這麼久,但是連一個趕過來的人影都沒有,看來訓練營的那批人,應該遭遇到對方的主力了。”
“您的意思是……”
“它們在幹掉那批人之後,就會調轉過頭來對付我們的吧,這場戰鬥撐到援軍趕來,就是我們的勝利,如果撐不到……”蘭斯說到這裡,就沒有再說下去。
但實際上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帕克像是受到了蘭斯言辭的感染,正色道:“郡長大人,我一定會拼死保護你的。”
蘭斯轉過頭,對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年輕的侍衛點了點頭。
當然,蘭斯絕不是一個不計後果的人,恰恰相反。他是經過了仔細的思考之後才做出這一系列安排的。這樣的戰線如果能拖到援軍支援,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但要是真的堅守不住,蘭斯思考著憑藉菲歐娜的力量和水蛟也能夠在哥布林的軍中殺出一條血路。帶著他撤離了,只是這樣一來,城牆下面那些仍懷揣著生機奮力拼搏的軍民就難逃一死了。哪怕最後蘭斯率領軍隊再殺回來,費隆特郡也只剩下一座死城。
不到最後,他不想放棄。
——蘭斯仍在竭力地想要挽回一些東西。
他到底並非是完完全全的惡魔,他的身體裡流著他母親一半的血液,那個讓他從小就被人看不起,那個無比羸弱卻特別溫柔的母親身上繼承過來的東西,所以他仍在堅持。
但是戰場之上的有些東西。並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一直膠著的戰線上突然有了變化,也不知道是在哥布林第幾波衝鋒未果之下,那群綠皮的矮子們開始大範圍地撤離了。
“郡長大人,是我們贏了麼?”帕克瞪大了眼睛,難以掩飾驚喜地問道。
但蘭斯的臉上卻鍍上了一層寒霜:“不,不對,是對面的戰略有了變化。”
這一句話將帕克的激動瞬間打回了原形,他有些不敢相信,可這是郡長大人的預判。事實上,現在的蘭斯在帕克的眼睛裡,頗有一些跟塔蘭他們相同的意味。
他的目光望向了戰場之上,剛才的喧囂此刻反而開始平靜了下來。哥布林的撤離,也就意味著無論是水蛟,炮臺還是弓手都可以暫時歇一歇了——這本應該是一件鼓舞人心的事情。但經過蘭斯的提醒之後,帕克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哥布林並沒有離開!”
他的鷹目掃過戰場。那些綠皮的矮子雖然如潮水退潮般地回撤了,但是它們卻在退到炮臺以及弓手進攻的範圍圈外就堪堪停住了。既不進攻也不撤退,彷彿耐心地等待著什麼。
“它們打算幹什麼?”帕克疑惑地問,蘭斯這位平常沒什麼架子的郡長大人,倒是讓他少了隔閡,多了份親近。
但是蘭斯回答他的,卻是一聲驟然警醒的聲音:“糟了!”
“什……”帕克還來不及把話問出口,蘭斯突然側身一半撲出了城牆,對著底下的軍衛喊道:“小心地底!”
城下那些喜悅的聲音戛然而止。
但是蘭斯的這聲提醒還是有些遲了,因為最先中招的並不是那些因為哥布林退兵而歡欣鼓舞計程車兵或者平民,而是蘭斯佈置在護城河中真正做到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水蛟。幾十根觸手從水中同時竄出來,緊緊地捆縛住了水蛟的全身,把它拖進了水底。
蘭斯大意了,他怎麼能夠忘記了對方的陣營裡面還有沮魔蟲的存在。
而且從剛才那些觸手的數量來看,驟然發難的還不止一頭,起碼有三頭沮魔蟲才對!
像沮魔蟲這樣c+級別的魔物,本體的防禦並不強,但是由於它們總是隱藏在地下,靠偷襲得手,所以現在哪怕是高它們兩個階位的水蛟,也被對方鎖得動彈不得,儼然已經成為了對方嘴下的獵物。
但蘭斯已經沒有時間操心水蛟了,他扭過頭,朝著炮塔的方向望了過去。
果不其然,那裡一隻只像是巨大烏賊一樣的生物從土地鑽了出來,藉著它們的觸手攀上了高塔。從形象上來說,沮魔蟲長得跟章魚並不一樣的,它的觸手粘滑沒有吸盤,而它的腦袋就像一個植物的蓓蕾,沒有眼睛,依靠類似於穴居人一樣的感知行動,當它的腦袋裂開的時候,是一張佔著身體二分之一的血盆大口,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