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展鷹翼引走了,可他根本沒和我動手,而是帶著我逛了一大圈,然後告訴我你們再那裡,真是讓人莫名其妙!”
“啊?是這樣?展鷹翼和山本崇難道不是一夥的?”
藍益也迷惑了——
“不管了,等以後找到鷹翔門再說,我要進去看看練子老大。”
邊說著,邊推開病房門走進去,看到坐在床邊的人,剛要開口,小酷猛地愣住了!
第七十四章 一夜白頭
就著透過窗簾灑進室內的點點朝陽,小酷看到床前坐著一個滿頭白髮的陌生人。銳利的光芒在眼中閃爍,他剛要有所行動,卻因那陌生人緩慢回頭停住了,那熟悉的面孔,分明是劉浪!
“練子老大,是你嗎?”
試探著問句,等看到劉浪眼底那深深的痛苦神色,小酷心裡驀然發酸,看眼病床上昏迷不醒,插著幾根輸液管的季雨璇,低聲道:“月月還沒醒?”
“醒?
劉浪茫然地看看小酷,再看看季雨璇,啞著嗓子道:“醫生說小璇傷勢過重,頭部又受到猛烈的撞擊,大腦皮層嚴重受損,陷入植物狀態,能不能醒過來,都是未知數——”
“啊?植物人?”
張大嘴,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不會的,月月還這麼年青,怎麼就——練子老大,你——”
看眼那一夜間由黑變白的頭髮,小酷感覺非常揪心——要怎樣的痛苦悲哀才會把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壯,乍然間,變成垂垂老朽?劉浪——至情至性的男人,你還能再次挺直不屈的脊樑嗎?
“小酷,娥眉——”
眼中的痛苦神色更濃,深深吸口氣,壓抑那噬咬心靈的錐心刺骨痛楚,“她的遺體怎麼安置了?”
“火化了——”
“火化了——,連最後一眼我都沒看到?”
茫然若失,遲緩地站起身,眼前一黑,從事發後滴水未進,粒米未沾牙的身體已經衰弱到連站直身體這麼簡單的動作都難以完成——
“練子老大。”
趨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身體,小酷痛心地道:“堅強些,你這麼衰弱下去,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親者痛——仇者快——”
喃喃重複,一絲冷冷的陰寒從痛苦的眼神中掙扎出來,劉浪努力站直身體,“小酷,我們去外面。”
走出病房,藍益、水月風、幾個水月風下屬看著滿頭白髮的劉浪,都呆住了!
“你們——怎麼了?”
察覺眾人表情有異,習慣地撓撓頭,“藍益,我現在看著是不是很憔悴?”
憔悴?豈止是憔悴?
藍益苦笑著嘆口氣,抱起一邊椅子上的瓷罐,“浪子,這裡是娥眉的骨灰,她生前說過,如果她死後,讓我把她的骨灰灑到大海里——”
說著說著,他僅剩的右眼再次溼潤了——
“娥眉——”
掙脫小酷扶持,踉蹌著走過去,輕輕撫摸瓷罐冰冷光滑的外壁,眼前浮現出娥眉一顰一笑,心疼得連呼吸都難以為繼,劉浪猛地轉過身,咬咬牙,吸口長氣,“藍益,把娥眉的骨灰勻出一部分做成吊墜,我要永遠掛在脖上。”
“好的,我去辦。浪子,山本崇——”
“山本崇?他人呢?”
猛地轉回身,陰毒至極的目光盯得藍益心下發毛,忍不住求救地看看水月風,“他——他——
“可造,山本崇已經離開…市了。”
走過來示意藍益去忙該做的事情,水月風溫和地拉著劉浪坐到長椅上,對幾個手下襬擺手,讓他們擔任警戒,轉頭看著刺目的白髮,搖搖頭,“那條巷子我去過了,裡面已經恢復原貌,一點線索都沒有了。顯然是山本崇做了手腳。我已經委託朋友查他的底了。至於季雨璇,我已經找人去聯絡國內最好的腦科醫生,看能不能讓她恢復——”
目光落到已經乾涸成醬黑色的大片血跡上,水月風輕輕皺眉,“你的傷勢——”
“我沒事了。”
撕開痂結的衣服,露出沒有絲毫傷痕的身體,劉浪心底再次感激屠千軍慷慨的贈與——
“水叔叔,謝謝你幫我處理這些繁雜棘手的事情。”
感激地看眼水月風,劉浪輕聲道:“我媽還不知道吧?”
“恩,我怕她擔心,沒告訴她。可紙怎麼也包不住火。你還是早點通知她,還有,季雨璇的親屬那邊,你最好讓你老孃去擺平。”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