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構陷
朝上的這一幕很快就傳遍天下,那些敏感之人立刻就從這件事裡嗅出了不尋常的味道,亂局已成,這天下,不知道又要變成什麼樣子。
不過,這對我來說還遠遠不夠,除了朝堂上一片大亂之外,這天下還沒有沸騰,而需要天下沸騰,自然還需要有好戲上演。
“這時習院就是頂著聖人名號的一代學霸!排除異己,侵佔田地肆意妄為,完全無視朝廷律法,根本就是一匹害群之馬!天下還有這樣的書院在這裡,簡直是讓聖人蒙羞!”
一間小小的酒館之中,幾名學子點了幾個下酒小菜,就著杯中黃酒,邊喝邊聊,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這時習院的事情上了。現在這件事在學界中聲勢正旺,幾個學生湊在一起,聊到這些也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只是其中有一名學生顯得過於激動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說的都是針對那時習院的不良言論,簡直把那時習院說的十惡不赦,成了十足的反面角色,說的似乎要不把那時習院剷除,天下間就永無寧日一般。
“砰!”那學子正說的熱鬧,突然之間,酒館之中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有人大喝了一聲,“胡說八道!”
這一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酒館裡所有的客人都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在酒館的角落裡,一個一襲儒衫的男子正坐在那裡,桌上擺著幾個小菜和一壺燒酒,那男子身材高大,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頭,看起來倒有幾分風流氣象,不過,看到所有人都向他看過來,他立刻毫不客氣的回視過去,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看向每一個看他的人。
“啊!”那男子的眼神太過凌厲,哪裡是這幾個學生能抵擋的了得,被他的眼神一掃,頓時情不自禁的低下頭來。
“啊!我知道他是誰了!”一開始大聲說著時習院不對的那名學生突然大叫了一聲,伸手一指那個角落裡的人,“他是凌子意!時習院的凌子意!就是他,為了替時習院張目,竟然用武力威脅學子,斯文掃地,實在是我輩人等的恥辱!”
“你說什麼!”凌子意勃然大怒,猛的站起身來,最近因為時習院的事情喧囂直上,連他之前的種種事端也傳的沸沸揚揚,當然,在這些傳聞之中沒有一句好話,尤其是在時習院勢力不長的南方,簡直把他傳的和凶神惡煞一般,分明就是一個攔路搶劫的活土匪。凌子意雖然生氣,卻也無可奈何,他也是書院中出來的,‘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他一個人勢單力薄,越是爭辯,也就越糾纏不清。只好守在這裡等著時習院總院的訊息。
可是總院現在也是焦頭爛額,原本以為論佛大會之後,時習院就算不會得到發展,也會得到一段時間的安寧,哪曾想,民間的輿論還沒有完全平息下去,朝堂上針對時習院的言論立刻就喧囂而上。這無疑更讓時習院恐慌,對他們來說,民間的惡評讓人頭疼,朝堂上的惡評就要人老命了,尤其是時習院似乎還引起了那位宣文陛下的猜忌,這可是天大的壞訊息,現在時習院正在動用各種力量試圖將這件事平息下去,哪裡還顧得上凌子意。
無奈之下,凌子意只好隔三差五的借酒消愁,出來喝點小酒是他最近一段時間裡的唯一愛好。今天多喝了幾杯,那幾名學子說的也實在是有些過了,簡直把時習院說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這讓凌子意怎麼能受得了,越聽越氣之下,喝下去的酒一下子就翻了上來,一直憋在肚子裡的怒火也壓不住了,這才一拍桌子喊了一句。
一聽他就是凌子意,周圍的人立刻就露出一副不齒的模樣。藉助那些說書先生的宣傳,還有從那位當代大儒段黎口中傳出來的話,凌子意的名號現在可是家喻戶曉,說不上婦孺皆知,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說是誰在這裡為那時習院鳴不平,原來是時習院鼎鼎大名的凌子意,凌先生!”頓時就有士子陰陽怪氣的開口說道:“怎麼?聽我們說那時習院中的種種齷鹺之事,凌兄你感同身受,覺得看不過眼了?難道說我們說的事情揭了那時習院的老底,讓你惱羞成怒了?”
“哼!無知小兒!”凌子意怒氣衝衝的哼了一聲,“時習院如何,世人自有決斷!我們時習院建院超過三百年,出過多少名流學者,一代宗師!哪裡是你們這些黃口小兒詆譭的了得!”
“不錯,你們時習院是出了一些人物!”那名一直在詆譭時習院的學生冷笑道:“可那是從前!不代表現在!之前的前輩高人高風亮節,確實是我輩之楷模!可是,時習院現在已經慢慢變質了,已經變成藏汙納垢之所!學風不正,只知道仗勢欺人,我問你,現在時習院中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