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走!”顧白往地上一賴,嚎啕大哭,眼淚便猶如洪水氾濫般自眼眶奔騰而下,可謂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顧白演技真。顧月會意,也坐在地上有樣學樣兒,一時間,二人組合,聲勢浩大,甚為壯觀,引來無數路人的旁觀和爭相指責,愣是將已經走遠的夙月給堵了回來。
“這位兄臺,長得倒是一表人才,怎能作出這種拋棄妻子的事情來?你瞧這多漂亮的一對娃娃,你就能恨得下心麼?……”
在眾人的圍追堵截,口水轟炸,批評教育下,夙月陰沉著臉,嘴角狠狠的抽搐,有種想要將這兩個小鬼抽死,然後碎屍萬段拿去喂狼的衝動,太可恨了!一個閃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顧白顧月所在的方向衝了上去,伶起兩個小鬼的衣領,風一般的消失在這聒噪的是非之地,心中恨得咬牙切齒,這筆賬遲早要算!
……
車水馬龍的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一抹粉色的身影貫穿其中,一路橫衝直撞的,撞到了不少路人,惹得路人責怪連連,而她自己卻全然不以為意,根本就完全沉浸在上岸的喜悅中,上岸好哇!能走的地方太多了,不像在船上,只能從船頭走到船尾,再從船尾回到船頭。一路上這裡摸摸那裡看看,只看不買,又惹得商家一臉不滿,一群帶刀侍衛簇擁著一頂豪華的青花轎攆自悠惜身邊擦肩而過,悠惜抬眼,瞧見了前面籮筐中紅豔豔的東西,興奮無比的衝過去,“阿姨,給我一包櫻桃!要最好吃的!”雙眼似乎都冒出了星星,好水靈的櫻桃。聲音甜美而不做作,猶如山間清晨的晨露般清新自然。轎攆中的人將車簾掀開一角,露出裡面那張面若刀削剛毅俊美卻又略帶嚴肅的面龐來。不經意間,他的眼掃過那抹粉紅色的身影,有幾秒鐘的停留,這個背影,好生熟悉。
“主子,咱們先去哪啊?”轎攆車窗旁的灰衣少年一臉嘻哈的笑意,似是陽春三月的陽光,表情興奮,那額頭上綁著繡著勇字的約摸一寸半的紅色緞帶尤為醒目。
“先去別苑。”轎簾被輕輕放下,裡面傳出不緊不慢,沉穩而又略帶磁性的聲音。轎攆緩緩駛過悠惜身旁,漸漸消失在街道拐角處。
“姑娘,櫻桃包好了,給!”三十來歲身穿粗布麻衣一臉厚實的婦人將一包櫻桃遞給悠惜,悠惜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遞了過去,她對人間的金錢沒什麼概念,只記得夙月說過,櫻桃很貴來著,這些應該夠了吧?可她卻不知離城本是滄漓王朝櫻桃的發源地,在所有的水果中,只有櫻桃是最便宜的了,一斤只需一兩銀子便可,而她卻給了十兩金子,讓婦人驚詫了好久,回過神來之時,她已走遠,她更不知,財不可露白,轉身之時,已有二人跟上了她。
悠惜在大街上左一口又一口的咬著櫻桃,專往人多的地方鑽,一時間倒也沒給二位跟蹤者半點機會,人太多,根本就無從下手,心生一計,便有一人向著衙門的方向跑去。
悠惜玩得正歡,忽聽身後傳來一聲怒喝,悠惜一愣,回頭望去。看向來人,悠惜滿臉的奇怪,她不認識他們呀?是在叫別人嗎?左右看了看,卻發現剛才還有很多人的街道一下子寂靜下來,人竟跑得一個不剩,路中央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就是她!就是她偷了我們的銀子!抓住她!見官去!”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帶著一群官兵朝著悠惜奔過來,而悠惜呢,似乎還不明白他們在幹什麼,還站在路中央看戲似的瞧著一群人,一口一個櫻桃,美美下肚,完事兒還滿足的砸吧砸吧嘴巴。
官兵的手即將觸到悠惜的胳膊,企圖將其捉拿,悠惜嬉笑著一個閃身便往後飄了兩米遠,歪著頭睜大著琉璃瞬懵懵懂懂的問道:“你們這唱的是哪出?官兵抓強盜?你們抓我幹嘛啊?”顯然她還不知道他們要抓的這強盜是誰。
“厄……”一同出來的四五個官兵皆愣了愣,這樣靈動的女子會偷人錢財嗎?
“官爺,別被她的外表迷惑,小人就是被她的外表所迷惑,才會落得錢財一空的下場。”凶神惡煞的男子此時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還真讓人信上了幾分。
“小姐,麻煩你就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家大人清正廉明,若是你真的無罪,我們家大人也不會誤判。”一名帶刀侍衛恭敬的開口,並無半點狠厲之色,讓悠惜看了很是舒服,可她還是不懂他在說什麼,“有罪?”悠惜狐疑的瞧了瞧那剛才還像老虎一樣兇的人此時卻裝出老鼠一樣可憐的神情,不禁有些嫌惡,“好,我跟你們去。”本來也無聊,就看看你們玩兒什麼花樣。
公堂之上一片肅穆,兩排官兵立在一旁,喊出威武二字,好不沉悶,四十來歲有著一撮山羊鬍身著海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