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繩武道:“你走的輕一些!”
阿菊粉臉一紅,忽見那黑衣人撲在屋上,一動不動,心頭甚是害怕,顫聲問道:“這人死了麼?”
唐繩武道:“我不殺他,咱們行蹤豈不洩露了?”
阿菊不敢多看,低聲道:“我們快些走吧!”
唐繩武依然伸手握住阿菊纖手,兩人連跑帶躍,藉著暗陰,越過一進屋子,但見左首跨院中,隱隱有燈光透出,這就悄悄往右首跨進掠來。
唐繩武因自己兩人已入內宅,卻也不敢絲毫大意,鬆開握著的手,示意阿菊伏下身子,以胸腹緊貼屋面,四肢齊動,匍匐而行。
阿菊跟在他身後,心頭不住的跳,緊張萬分。
兩人到得跨院右首,立即伏下身子,借屋脊掩護,探首朝院中望去!
這東跨院,是一個寬敞的花廳,此時燭火通明,中間一張八仙桌上,珍饋羅列,圍坐著七個人,敢情正在宴客。
再一細瞧,登時把唐繩武、阿菊二人,看的一怔!
原來上首第一位上坐著的赫然是神偷蕭不二!
第二位是阿菊的爺爺張老頭。
第三位是著青衣的少女,正是阿蘭,這三人是客位,還有四個作陪的人,那是小魯班的師叔黃衫客吳思玄,黑衣堂主陰陽手馬飛虹,冒牌黑衣判官田布衣、和邙山鬼叟朱友泉。
他們身後還有三個手捧銀壺的黑衣漢子,恭身伺立。
階前兩邊、站著十幾名黑衣漢子,左首是八名黑衣堂屬下的武士,一身黑色勁裝,手上都握著雪亮的鋼刀。
右首邙山鬼叟門下八名鬼徒,穿著一式黑色長衫,垂手而立。
廳上似在高聲談笑,但回兩人伏身之處。距離較遠,聽不清他們說些什麼,
阿菊眼看爺爺他們坐在上首,心中暗暗生氣,忖道:“好啊!我們兩人躲在樹林子裡,挖茯苓充飢,你們卻作了人家的座上客,喝酒吃菜,全然不以自己兩人為念。”
唐繩武凝足了目力,看了一陣,還沒開口。阿菊已然轉過頭來,輕聲道:“唐少俠,咱們走。”
唐繩武聽的一怔,問道:“你要到那裡去?”
阿菊氣道:“瞧爺爺,他們都好好的,不用我們救了,我們自然該走了。”
唐繩武聽出她口氣,好像受了委屈一般,心中大奇,不知她這是生誰的氣?一面低聲道:“且慢,我們再看看清楚……”
阿菊道:“喝酒有什麼好看的,你饞,你就多看一回,我可不饞。”說完,正待站起。
唐繩武大吃一驚,急忙伸手按住她肩頭,低聲道:“阿菊,你難道還沒看出來麼?”
阿菊道:“你看出什麼來了?”
唐繩武道:“我們距離較遠,雖聽不清他們說話,但這一陣工夫,我看蕭老丈和你爺爺、阿蘭三人,只是坐著,不曾動過一動?”
阿菊道:“那為什麼?”
唐繩武道:“一直這樣坐著不動,可能是被他們制住了穴道。”
阿菊暗暗吃驚,睜大眼睛。道:“那他們為什麼要請老前輩和爺爺坐在上首?”
唐繩武道:“我也想不通。”接著沉吟道:“我想這有兩種可能……”
阿菊道:“那兩種可能?”
唐繩武道:“你看席上不是沒有司馬老丈麼?可能是他們以司馬老丈的生死,脅迫蕭老丈和你爺爺就範。”
阿菊道:“還有一種可能呢?”
唐繩武道:“那是以蕭老丈三人為餌設下的陷阱。”
阿菊道:“他們佈下陷阱,是想擒我們麼?”
唐繩武道:“自然是為了誘使我們自投羅網。”
阿菊道:“那該怎麼辦呢?”
唐繩武冷笑道:“我們既然來了,就是陷阱,又何懼之有?”
阿菊側面望去,但見唐繩武雙目放光,黑夜裡好像兩點寒星,大有絲毫沒把下面這些人放在眼裡之慨!
就在此時,只見陰陽手馬飛虹忽然站了起來,手舉銀盃,呵呵笑道:“老朽敬備菲酌。兩位既然來了,那就請下來吧!”
唐繩武聽的不由一驚,心中暗道:“原來他早已發現自己兩人了。”
阿菊更是驚慌失措,低聲道:“我們要不要下去呢?”
唐繩武還未回答,只聽馬飛虹接著又道:“兩位不妨看看,除了下來,屋面上只怕無法存身了呢。”說到這裡,袍袖一揮,喝道:“你們站起來,讓兩位貴客瞧瞧。”
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