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玦兒？”
“大哥！”唐玦撲進龍朔懷裡，哭得淚水滂沱，泣不成聲道，“我是，我是玦兒，我是……小弟騙了大哥，小弟該死……”
蕭然側轉身，悄悄舉袖擦掉眼角的淚水，悄悄退出門外，把廳門關上。。
第九十章 無怨無悔
“玦兒……”依稀聽到屋內傳出顫抖的聲音，蕭然仰頭看天，陽光真好，風吹在身上暖暖的，乾淨清爽。他暗暗想，原來那個冷若冰川的人也會動情？他流淚了麼？
十四年的思念，猶如淤塞的洪水，終於開了閘，可以一洩到底了。唐大哥，你痛痛快快地哭吧，把十四年所有的悲苦、愁怨、失意、傷懷都發洩出來。那麼漫長的期盼、等待、輾轉反側、患得患失，終於有一天得到了報償。
恭喜你，唐大哥。
“蕭然，你抗旨不遵，朕已將你貶為侍衛。可你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做出這種荒誕不經、肆無忌憚的事來。朕可容你一次兩次，卻不能容你再三再四。你立刻從朕面前消失，朕只當從來沒有你這個兄弟！”誰的聲音在耳邊迴響，冷厲如冰刀，直直地刺進他心裡。
心臟急遽收縮起來，刺痛的感覺瞬間取代了剛剛升起的欣慰。
大哥，我知道，與烏桓聯姻，你是為江山計，希望兩國百姓安居樂業。身為君王，在你心中江山最重。我拒絕聯姻，我抗旨不遵，你將我貶為侍衛，不再當我是兄弟。我知道我罪無可恕，我甘心只當你的侍衛，至少，我還可以在你身邊，伺候你、保護你。
可是，現在我連侍衛都不是了，我只是平民百姓，我只能隔著皇城，遠遠看著那巍峨豪華的九重宮闕，遠遠想著鳳清宮中的你。你御筆疾書時莊重果斷的神情，你運籌帷幄時睿智篤定的眼神。你皺眉時的威嚴，你微笑時的和煦……
大哥，我如何放心得下你？為了二哥與蔓蘿的婚事，你不惜遠赴烏桓，身陷險境。不，那樣太危險了，我一定要跟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便是粉身碎骨都難贖其罪。
大哥，我是被冤枉的，你為什麼不信我？為什麼？十四年，你看著我長大。小時候，你疼我、寵我，及至父皇駕崩，你成了高高在上的君王。我向你發誓，我要報效朝廷，成為保家衛國的大將軍。你為了成全我的心願，為我找了最好的師父，讓我學得絕世武功。你嚴格要求我、訓誡我，無論給我什麼責罰，我都知道，你是愛我的。你盼我成材，所以才會磨礪我。大哥，我感激你、愛戴你，我願盡我一生之力，任你驅遣、為你效勞。
可是，為什麼你現在不相信我了？你將我放逐出宮，任由我在宮外自生自滅。我的羽翼還未豐滿，就被你親手摺斷了……
唐大哥找到了他的兄長，而我卻失去了你。大哥，你怎麼忍心？怎麼忍心……
他像遊魂一樣，腳步虛浮地往外走，出院門，正好見到二護法冷溶從外面進來。
“小王爺，是你？”冷溶連忙跪下行禮，“臣奉老大之命，滿城去找你，可是沒有找到你，原來你到龍翼來了。”
蕭然看他一眼，心中忽然一動。這個冷溶，身高、氣質都與我和唐大哥相近。龍朔已向大哥舉薦他與司馬縱橫一起隨駕扈從，我與唐大哥豈非正好可以利用他這個身份？
屋內，唐玦已恢復本來面目，卻仍然賴著不肯起來，趴在龍朔身上，哭得嗚嗚咽咽。龍朔的眼睛也溼潤了，卻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抬起唐玦的臉，見那張英俊帥氣的臉上已經淚水縱橫，一雙眼睛哭得通紅，完全不像平日那個飛揚傲氣的唐家少主，倒像受了委屈的小孩。
本來心裡澀澀的，可看到他這個樣子，龍朔又忍不住苦笑。死小子，過了十四年，怎麼還是小時候的憊賴樣？記得那次他與老爺合夥演戲，騙自己叫出第一聲“爹”，他打了他，而他死死抱著他，拼命往他懷裡鑽，摟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也是這樣哇哇大哭，哭得他再也狠不起心來。
“哭夠了沒有，傻小子？”他想板起臉來訓他，可聲音卻情不自禁地變得溫柔，“都是三個孩子的爹了，好意思哭得這樣沒風度？”
唐玦一怔，抬起淚眼看著自己的兄長，傻傻地道：“大哥知道我有三個孩子？”
“我不僅知道你有三個孩子，還知道他們的名字：歸雁、雲心、照君，是不是？”
唐玦剛剛收起的眼淚又一次流了出來，唇邊卻綻開喜悅的笑容，像孩子一樣拉住龍朔的袖子，得了寶貝似的：“大哥一直在關心小弟，是不是？我們唐家發生的事，大哥都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