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叫朔兒的人,胸口好痛。
看著師父責備的目光,他覺得羞愧而痛苦,跪著倒退一步,俯身叩首道:“徒兒知錯,請師父責罰。”
“把腰帶解下來,自己褪了褲子。”
龍朔臉上更燙,平時做錯事都是在刑房受罰,而且多半是鞭背,在師父面前露出臀部捱打,畢竟是二十一歲的大男人了,怎能不覺得難堪?
好不容易把腰帶解下來,把褲子褪到膝彎,龍朔顫顫地舉起腰帶:“徒兒知錯,勞師父教訓。”
龍清嘯接過腰帶,平靜地看著徒弟轉過身去,把臀部對準自己。他舉起那根牛皮做的腰帶,猛地揚起,一腰帶抽在龍朔臀上。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可是卻字字清晰地穿透龍朔的耳膜,直達到他心裡:“縱然父母有千錯萬錯,他們對你有養育之恩。你已經背叛了家門,為師知曉你的苦處,不曾責怪於你。可你今日在皇上面前說無父無母,一是欺君,二是不孝。為師罰你,你可心服?”
那一腰帶下去,龍朔臀上立刻凸起一條兩指寬的紅稜,慢慢由淺紅變成深紅。龍朔疼得一哆嗦,卻絲毫不敢遲疑地應道:“徒兒知錯,徒兒心服。”
“啪啪啪啪”,四下均勻地抽在龍朔臀上,龍清嘯放緩了聲音,卻更加語重心長地道,“這四下,不僅罰你,還要提醒你。你好好考慮,不要輕易應允或否決。仔細想想,你究竟為什麼不肯娶妻?如果你有解不開的心結,為師樂意為你剖析、化解。”
“師父……”龍朔痛苦地閉上眼睛,梅疏影,她就像紮在他心裡的一根刺,天長日久,已經和肉長在一起。不去碰它,感覺不到疼痛。可一旦觸碰,就會引起刻骨銘心的疼痛。
“為師不逼你,縱然皇上怪罪下來,為師也會與你一起承擔。因為你不僅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屬下。可我希望,你不要逼你自己,不要禁錮你自己的心。給自己留點空間、留點餘地,有些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有些人,一旦錯過就無法回頭。朔兒,你要想清楚。”
龍朔呆跪在那兒,心潮湧動,思緒亂得像一團麻。
龍清嘯輕輕把他拉起來,看到他臀上變成紫紅色的五條腫痕,伸手揉了揉。這下龍朔的臉又像著了火一樣燒起來:“師父,徒兒長大了……”
龍清嘯呵呵笑道:“在師父眼裡,你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為他拉好褲子,突然問了句,“那位郡主,你對她一點好感都沒有麼?”
龍朔茫然了
第二天,渤海郡王晏舒帶著郡主晏倚樓一起來見皇帝,君臣二人相見甚歡,約好一起出去狩獵。本來蕭潼已與蕭然講好要帶他去騎馬,順便和龍朔去打獵、野餐。於是一群人兵分兩路:蕭衍、晏殊與龍清嘯去圍場東區狩獵;蕭潼、蕭翔、蕭然三兄弟與龍朔一起去西區狩獵。
秋苑圍場西面有一個湖泊,叫做忘憂湖。湖水映著周圍群山,呈現出醉人的綠色。湖畔是一片寬闊的草地,而草地那邊則是茂密的樹林。林中養著各種飛禽走獸,正待皇族們前來捕獵。
蕭潼摟著蕭然,騎馬繞著草地轉了幾圈。風迎面吹來,揚起他們的頭髮與衣袂,感覺痛快淋漓。
蕭然快樂的笑聲在陽光下跳躍,他的笑臉感染了周圍所有人,所有人臉上都不覺泛起笑意。
然後,蕭潼放下蕭然,讓他與蕭翔在湖邊玩。自己與龍朔二人策馬持弓,進入林區射獵。龍朔用了龍翼的傷藥,臀上的傷已好了七七八八。此刻人在馬上,英姿勃發。比平日少了幾分冷漠,多了幾分帥氣。而十歲的少年也是神采飛揚、躍躍欲試。
他們留下兩名侍衛守護蕭然與蕭翔,蕭然坐在湖邊,對著面前起伏的山巒,磨墨作畫,有模有樣。一身雪白的衣衫襯著他羊脂白玉般的小臉,漂亮得猶如畫中人
蕭翔坐得不耐,又被大哥吩咐了不好隨便亂走,心中極為不爽。於是慫恿那兩名侍衛:“我們一起去撿樹枝來,待會兒等大哥打了野味回來,我們好立刻烤著吃。”
侍衛看看蕭然,見那小小的孩子正全神貫注地做畫,心無旁騖,有些擔心地道:“可是不能留小皇子一個人在這裡……”
蕭翔不以為然地一笑:“他現在一本正經作畫呢,哪會隨便亂跑?我們就在前面林子裡撿樹枝,又不用走遠。”
侍衛點頭
蕭翔對蕭然道:“然兒,你乖乖呆在這兒,我們去撿樹枝來生火,你別到處亂走,否則要迷路的。”
蕭然聽話地點頭:“二哥去吧,然兒不動。”
等他們走開,他又全身心地撲到面前的畫上,凝腕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