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既然他們無情,我們也無義,打!”他怒喝一聲,手中劍光一閃,直奔唐珞的頭皮削去。
在場眾人都不驚嚇了一跳,平日比試過無數次,從沒見過唐玦有這麼快的劍法。龍朔也心中一怔,好快的劍,好凌厲的劍氣,玦兒他……莫非平日根本沒有使出全力,他是故意敗在我手,好讓我獨佔鰲頭?玦兒,你真是何苦啊。我們同樣學武五年,我是十二歲才開始學的,起步晚,就算輸於你手,我也會心服口服。你何苦隱藏自己的鋒芒,只為成全我?
“玦兒,點到為止,千萬不要傷人,他們都是你的兄弟。”他邊打邊叮囑唐玦。
可唐珞、唐璐二人卻根本沒有手下留情。唐珞現在臉頰又青又腫,疼痛使他臉孔扭曲,看起來有些猙獰。瞪著唐玦的目光兇狠異常,簡直將他當成了自己的仇敵
他們本來就不是龍朔的對手,現在再加上一個鋒芒畢露的唐玦,一會兒便左支右絀,疲於應付。龍朔冷聲喝道:“兩位公子住手,若是再不住手,休怪龍朔無禮了!”
唐珞羞憤交加,拼了命地揮舞長劍,狀若瘋狂。龍朔見他的樣子,心中暗暗叫苦。這樣下去遲早要拼個兩敗俱傷。於是一劍格開唐珞的劍,手腕一沉、一抖,挽起兩朵劍花,劍尖斜挑,從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向唐珞。
只聽哧啦一聲,唐珞胸前的衣衫從肩頭到脅下被拉出一條口子,劍尖劃破面板,帶出幾滴血珠。
此刻唐玦也已欺身上前,一掌擊在唐璐腕上,將他的長劍擊飛。然後輕輕一掌擊在他胸前,將他推出數步
兩兄弟收勢後退,龍朔冷冷地看著他們:“兩位公子,我勸你們就此罷手,免得驚動了長輩,你們也難逃其咎。”
唐珞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那條血痕,長到十三歲,從未正式闖過江湖,更沒受過傷。平日兄弟間比武都是點到即止,想不到今天不僅臉上受了傷,身上也掛了彩
他狠狠握著手中的劍,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忽然瞳孔收縮,有針尖般的利芒閃過:“龍朔,你剛才用的是什麼門派的招術?你還敢說你沒學旁門左道的武功?就憑這一點,門主就該治你的罪!你敢不敢跟我到門主面前對質?”
“哥,還是先回去包紮傷口吧。”唐琦又忍不住勸。被自己哥哥打了兩巴掌,兩頰都腫了起來,可看到哥哥的模樣,到底是心痛的。
“不用你管!”唐珞頭也不回地吼了一聲,拔足就跑,看樣子分明是要去唐傲那兒告狀。
就在這時,“都給我站在那兒別動!”一個威嚴的聲音陡然響起,只見唐傲領著侍衛雷威大步走來,怒氣逼人。
所有人齊刷刷跪了下去,叫大伯的叫大伯,叫門主的叫門主
唐傲走過來,挺拔的身軀站在那些少年面前,猶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冷厲的面容令所有人不敢仰視
“說,是哪幾個人參與鬥毆?”充滿怒意的聲音帶著壓迫感,在大家頭上響起。
“回老爺,是朔兒,大公子,還有……”
“還有珞兒與璐兒!”唐珞拔高聲音,憤憤地嚷道
“家法第八條是什麼?玦兒你說!”
“回爹的話……嚴禁同門鬥毆、手足相殘。”唐玦靜靜地答道,聲音中毫無怯意。
“雷威!”唐傲一聲斷喝。
“老爺!”雷威躬身待命
唐傲看一眼唐珞,“先幫珞少爺上藥包紮,再將他帶到祠堂來。朔兒、玦兒、璐兒,你們三人隨我來!”然後向其他人揮手,“大家都散了吧。”
龍朔、唐玦、唐璐三人一字排開,跪在祠堂裡
唐傲走到他們面前,侍衛搬了把椅子讓他坐下。唐傲面沉似水地盯著地上三位少年,一言不發。三人只是筆直地跪著,知道今天逃不過一頓打。
等了會兒,雷威帶著唐珞進來。唐傲用目光向他詢問,雷威道:“只刺破了一點皮,並無大礙。”
唐傲點頭:“既然如此,你們四人就準備受罰吧。”他向雷威與那名侍衛示意,“去掌嘴,每人二十。”
唐門門規,同門鬥毆,視情節輕重,掌嘴二十,鞭三十到五十不等。
龍朔心頭一沉,跪前一步,懇求道:“老爺,事情的起因在朔兒身上,大公子是為了朔兒才與兩位公子動手的,請老爺罰朔兒一人吧。”
唐傲氣得抬手就是一巴掌,將龍朔的臉打得偏向一邊:“你以為你可以事事護著他麼?你以為你能護他一輩子麼?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既然敢做,就得承擔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