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掩飾了心中莫名湧上的不安,只是淡淡的問道。
“你聽說過十年前的一場大案子嗎?” 水應天灌了一口冰冷的茶水,似乎覺得不解渴,端起壺來大口大口喝著。
我沒有打擾他的動作,靜靜的等待著他平復自己的心情,同時也努力在腦中尋找著相關的資訊,沒有,我搖搖頭。
“那個案件牽扯十二個州府,前後歷時整整兩年年,至今未破。總共找到屍首四十七具,全部都是相貌較好,年齡在十歲以下的幼童。每月兩人,孩子在街上、自家門前、父母工作的田地裡相繼失蹤,一個月後遍體鱗傷的遺骸便會被人丟在江邊、市集、橋頭等等熱鬧的地方,每一個皆是被人殘忍的凌虐致死。而且孩子們的腳骨都在腳踝處被人活生生的打斷過,為了防止他們逃走。”
“但凡見過那些屍體的……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會忘卻那悽慘的死狀。”
“還有就是…………蝴蝶。”
“每個受害的孩子胸口正中,都被人紋上了一隻美輪美奐的七彩蝴蝶。”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半點聲音,喉嚨間好像被人堵進了一團密實的棉花般透不過氣來。
全部都是些…………十歲以下的孩子…………
活生生的被人虐殺致死…………
徹骨的惡寒。
“你…………你的意思是…………傾城她…………”終於尋回了的聲音,聽起來竟是如此的暗啞可怕,“可能是其中活著那的一個?”
“別開玩笑!!”拽住水應天衣領的手在劇烈的顫抖,彷彿幹縮成一團的胃在猛烈的抽搐著,我卻無法確定在自己心中翻湧的究竟是恐懼還是憤怒。
那樣冰清玉潔的女孩子,居然有著這麼恐懼的過去,那這麼多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說,你是怎麼知道的?你為什麼會對這件事情這麼的瞭解?”手更加的顫抖了,忽然有什麼不想知道的事情要呼之欲出了。
身後的門突然被開啟了。
傾城。
“不用他講了,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可以講給你聽,保證比他講解的更詳細,更清楚。”
門什麼時候開的?我一驚,看向了門口,傾城沒有戴帷帽,蒼白的臉色疲倦而且憔悴,卻,淡漠依然…………
“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一步一步走了過來,邁步很慢,卻讓我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個很大的棉花團,怎麼也呼吸不上來。
“你在說什麼呢!我哪裡有想知道什麼,我只是奇怪這麼個閨中少女心中風流倜儻俊美不凡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的白馬王子,怎麼可能做那種不入流的事情,一時好奇打問一下。” 慌忙放開了抓著水應天衣領的手,然後站了起來,拿出慣常任性的樣子,大大咧咧的把手往傾城的肩上一搭,手掌下的身體猛地一僵,然後慢慢的,刻意的,放鬆了下來……
她,在和高手過招般認真的,認真的承受著我的碰觸。
被人狠狠捏碎心臟般的痛楚,又一次回來了…………
伴著一個極其悽美的笑容,冰冷的話語,一字一句的,像銳利的鋼釘般狠狠契入了我的胸膛。
“我不是第四十八個,而是第一個。很驚訝?驚訝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好,驚訝我其實早已經是殘花?不想和我再待在一起了?”
“住口!傾城,我只是有些的驚訝,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亂想。”眼見的傾城快要陷入了自己的空間出不來,我不得已狠狠的給了她一個耳光,“你給我清醒過來。”
她的眼神逐漸的清醒了過來,驚愕的看著我。
“你給我聽好,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你就是你,顧傾城!不是別人。行兇的人尤可坦然自若的談笑江湖,你卻得終生面對這樣的眼光麼?錯的是誰?該愧疚的是誰??應當無顏面對蒼生的,又是誰???是他們,不是你。經歷過那種事情又怎樣?其他的孩子都死在了黑暗裡,唯有你活著走回光明下,還不夠麼? 你比他們都堅強,都勇敢,這樣就夠了,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你是在為自己活著,不是為別人。
你看看我的手,是不是很漂亮,你說她很潔淨,我告訴你,我五歲就殺了人你會不會很驚訝?那是為了自保,是為了活下去,再艱難也要活下去,死了就都沒了,沒了。
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只要記著,有我,有我陪著你,你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和你為敵,我還是站在你這一邊,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因為,你永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