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兒,先止住她的血。她醒過來,我們就可知道為何了。”
西洛譽在丫頭手臂上點了兩下後,繼而道:“丫頭總是有意躲避我的視線,其中必定有些秘密。不如,我們帶她回西陸吧,爹?”
西御秦斟酌幾番後,道:“恩……你看時機向你舅舅提一提。只不過是個丫鬟,你這個外甥要個丫鬟總不過分。更何況,這外甥就快變成半個兒子了。”
正說著,珍姨領著大夫匆忙進屋了。西御秦見狀使了眼神,二人出去了。
西洛譽關上門的最後一瞬,看見陪同大夫來的那個女人坐在床沿,憐惜地撫著丫頭的額頭,嘴裡嘟囔著什麼。
對的,是憐惜。
西洛譽對著她的口型,就是不知她說了什麼,晃晃頭離去。
真可憐?
珍姨說了三個字:傻孩子。
第五章 情勢所逼,迫不得已(1)
翌日,丫頭被雞鳴聲鬧開了眼,珍姨枕著頭熟睡的樣子讓她展開了清晨的笑容。
甜美,可人。
這是西洛譽推開這房門見到丫頭時的感覺。他一天之中迎接的第一枚笑容。
不可否認,他不能對自己說:我對她無動容之心。
開門聲驚動了珍姨。她睜開眼,便望見了門口的西洛譽,趕緊起身,道安:“少主,您怎麼起來了?這天還沒全亮呢。”
“睡不著就起身了,經過這就順道進來看看。丫頭她沒事了吧?”
“勞煩少主記掛,丫頭只不過是個下人。少主還未用餐吧?我這就去給您弄點吃的。”珍姨的注意力一直在西洛譽身上,殊不知丫頭已經醒了,亦聽得見這番話。
西洛譽走近丫頭時,丫頭閉上了眼裝睡。
“我知道你醒了。”丫頭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發現的,既然已被識破,丫頭睜開了眼。西洛譽提起她的手道:“還痛嗎?”丫頭搖搖頭,不言。“不是不小心割到那麼簡單吧?”他單刀直入。丫頭盯著床簾,思索:這是小姐的房間?並不回答西洛譽的問題。“是不是表妹以主子身份逼你的?”丫頭還是不吭聲。他坐在床沿,察言觀色。一會兒後,他道:“雙頰浮腫,她打你了?”
丫頭終於搖了搖頭道:“昨日踩著石子,不小心滑倒在地,撞上了杆。”
“還真是粗心,這麼多‘不小心’。既然你刻意隱瞞,我也不便多加追問。不過,我已經大概知曉了你在這的待遇,我會看時機向舅舅提出讓你隨我去西陸。”
丫頭一驚,回絕:“不可,這兒的人都對丫頭有恩,丫頭願一生服侍他們。少主的心意丫頭心領了,如若少主責怪丫頭不識好歹,丫頭願受罰。”
“你這是何苦。”還想說些什麼,珍姨已推門而進,端來一碗麵食,熱騰騰,冒著煙。
“少主,麵食做好了,乘熱吃吧。”
西洛譽並未坐下用食,只留一句“丫頭,你好好考慮下”就離開了這房間。珍姨見狀端了麵食給丫頭,並問:“少主要你考慮什麼?”丫頭被扶起,喝了口湯道:“少主讓我隨他去西陸。”
珍姨道:“丫頭,少主是小姐心儀的人,你還是和少主保持距離吧,免得惹禍上身。”
丫頭思慮片刻,點了點頭,端過麵食。
珍姨看著丫頭乾淨的手腕,道:“你的傷口又消失了。”
丫頭低頭瞧了一眼,也道:“恩,又是這樣。其實,珍姨,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怎麼會。要真有這種病那也是好事啊。老天爺是有眼的,他能知道凡間發生的所有事。要不然,你怎麼會受到眷顧呢。吃完就躺下休息吧,珍姨去做事了。”她撫了撫丫頭的額頭,確定她已退燒後才轉身出去。
丫頭靠著床沿,心想:真的有眼嗎?或許吧。正當丫頭吹吹麵食,準備拾筷時,一隻突伸的手將丫頭手中的碗打翻了,全數倒在丫頭身上。丫頭輕呼一聲,趕緊抖掉身上的湯漬,但雙手已變得通紅,疼痛難忍。不用想也知道來人是誰,丫頭一抬頭就看見了床邊的北心茹。
“臭丫頭,你幹嘛進我房間?你有什麼資格?你給我下來!”北心茹拽著丫頭受傷的手將她拖下床。丫頭根本無心理準備,亦沒反應過來,幾乎是整個人摔下床。丫頭跌坐在地上,本已有些紅潤的的雙頰又變得蒼白。北心茹依然抓著她的手,轉瞬便看見了丫頭完好無損的手。“好啊!你竟然使詐!你明明沒有受傷!我要告訴娘去,好好懲罰你,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來人哪,來人哪!”外頭幾個丫鬟侍衛聽到叫喊趕緊衝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