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人直向他翻白眼,他卻不以為意,眼睛向四周尋找著什麼,口中說著:‘看什麼?有什麼可看的?沒見過帥哥麼?”
人家見他講話不倫不類,也懶得理他。
哪裡人多,他就向哪裡擠,一邊擠著,一邊喊著:“木頭,你們說這中國人是多,哪裡都能見到人!就在古代,人也不見少呢?”
雲青並不搭腔,只是木然跟在後面,好似周遭一切都跟他沒有干係。
杜子騰忽然轉過頭來,睜大眼睛很認真地盯著他道:“木頭,你生病了?”
雲青目光透著疑惑,不想張嘴講話。
杜子騰暗道:丫的,你不光是得了痴傻之症,更是得了啞巴之症。看你那副樣子,哪裡還是我認識的木頭!不行!得想個什麼法子才好!
他眯起眼睛,學著藥房裡面抓藥的老先生道:“年輕人,你肝火上升,虛火下降,氣滯血瘀,月經不調,腰痠背痛,腎虧血虛……”
“去你的……什麼氣滯血虛,月經不調……”雲青一拳過去,輕輕搭載杜子騰下頜。
杜子騰誇張地叫道:“哎呀!大俠饒命!小老兒這把老骨頭,可禁不得你折騰……哈哈……我說,木頭,你這樣才算個男人,剛才那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我看了都不爽,真想揍你!可是又怕有誰誰,來找我拼命!”
雲青面色一變,暗叫:“不好!好像是蘇葉和白澤!”
“什麼?”不會吧,剛過了兩天舒心快活的日子,這兩個玉羅剎又出現了?杜子騰也不由臉色突變,連連張望,“在哪裡?快跑!別讓她們看到!”
“哈哈……”雲青大笑,不語。
山梔也在旁邊促狹地點頭笑著,“老大,你也會害怕?”
“好哇,你們兩個居然合夥騙我!看我今天不讓你們嚐嚐我的毀天滅地‘龍爪手’!”杜子騰怪叫道,向兩人衝去……
“傾緋姐姐,小白,你們快來看,這裡的臺上居然有西施……”蘇葉拉著傾緋的纖纖玉手,跑到一個擂臺旁邊,見上面一個村姑打扮的美人在一條絲帶鋪就的溪邊洗著輕紗絲羅,那場景如此熟悉,不就是一副活脫脫的西子浣紗圖麼?
“真真有趣!”白澤拍手笑道。轉頭,她望向另一邊,那邊擂臺之上有個身著狐裘、手彈琵琶的美貌女子,在唱著什麼:
“歲歲漢闕夜夜心,琵琶蒙塵淚沾襟,
籠鳥舒翅恨天近,輕裘臨風冬亦春。
莫道單于疏文采,氈帳朔風勝宮深,
且思蘭草子期意,鋪雪邀梅調清音……”
那曲子本來悽婉哀傷,但是偏偏那女子卻面帶輕笑,眉目含情,使人心生一種妖嬈、怪異的感覺。
傾緋微微輕嘆:‘真是暴殄天物了!本來好好的一曲《昭君出塞》,卻被她糟蹋了!”
蘇葉但見傾緋面上神情,透露著淡淡憂傷,不禁輕輕說道:“傾緋姐姐,你是不是想那根木頭了?”
不待傾緋回答,她恨恨地道:“哼!一定是那個死無賴做的好事,慫恿木頭、山梔出走,等遇到了他們,我一定有他好看!”
白澤看她擦拳磨掌,便笑道:“傾緋姐姐,蘇葉姐姐,我們還看麼?”
蘇葉點頭道:“看,我們當然還要看!”
傾緋輕輕一笑,面紗後面美目顧盼,頓覺風華絕代,令兩人都心生盪漾。她牽起兩人素手,道:“我們繼續向前走吧,聽說今夜的節目還有不少呢?”
另一個方向,杜子騰猛然打了一個寒顫。
雲青看到,將一雙詢問的眼神投向他。
“拜託,我說木頭,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我,以為我是某位美女麼?”看到雲青眼神之中故意顯出一種殺氣,他連忙強笑,改口道:“不是!我說笑的!”雖然表面上如此說,卻在下面小聲說道:“裝酷麼?耍帥麼?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
他又好像想起來剛才自己打寒顫的事情,是不是有誰在他背後講壞話,讓他抓住,嘿嘿,定不輕饒。
猛然夜空之中傳來一陣絲竹之音,那樂聲如夢似幻,由遠及近,悠揚哀怨,似月夜下等待情人相見的少女,因心生愛慕,而心情迫切,又因久等不至,而心生惱怒……
眾人猶如被樂曲牽引了一般,如催眠一樣,漫步向撫寧城中的靜心湖行去。
此時月影婆娑,湖面之上游船畫舫已然停靠岸邊,只有湖心之中緩緩生出了一個平臺,那平臺之上俯臥著一個披著雪白宮紗的女子,金環束髮,隨著那悠揚的樂聲,翩然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