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至於昏昏噩噩如同行屍走肉,我很感激你,可我想問你一句,你……你的人生信仰又是什麼?”
我迎著老人的目光,淡然回視著他,這一刻我沒有絲毫的躑躅,眼神裡唯有著一絲決絕,我以一種篤定卻又堅實無比的語氣緩緩言道:“你是問我的信仰麼…。。?”
“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唯一的信仰,便是師父。”
……
小小的鐵匠鋪子,是我生活了接近一個月的地方,離完成任務的期限,也只剩七日而已,縱然我有些不捨,暌離之日終是到了。
我一身黑色的勁裝,長劍包裹在綾羅綢緞之中,老人的劍鞘我沒要,我是覺得這劍憋屈在劍鞘之中委實委屈它了。
我為此劍取名於“落紅”,老人問道這是何意時,我答了句聽著很有詩意結果差點被他用燒紅的鉗子砸。
如此,日子就這麼如流水般涓涓流過去了,這日我便要啟程,我確是要先去一趟玉京城,準備充分方才上路,老人和他的小徒弟為我送行。
豔陽高升,我的身影與光影交織在一起,老人看了我一眼,只是說道:“小子,別太早死啊。”
我淡淡一笑,假裝嘆息一聲,回了句:“您老還是擔心下自己罷,這麼大了還不知道給自己找個伴,將來就你徒弟一人給你送終,該有多麼悽慘。”
說完,不等此老反應過來,我已向著玉京城的方向遁走,這也自然是輕車熟路。
老人站在那裡,臉上卻沒有被戲弄後的懊惱,只是怔怔地望著我漸行漸遠幾近消失的背影,頹唐地嘆息道:“小子……千萬要活下來。”
幾隻烏鴉落在枝杈上,帶著戲謔俯視朝陽籠罩下的世界。
……
玉京城,林廊大街末頭小舍。
我端坐在圓凳之上,左手緊抓著“落紅”,右手遊動,翻閱著三摞資料,目光在上面流轉著,片刻,便已翻閱完畢。
我微微抬起頭,習慣性地用右手支撐起下顎,掃了一眼面前有些畏懼神色的中年人。
中年人一驚,有些囁嚅地道:“公子。。。公子可還滿意?”
我輕輕笑了笑,道:“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殺了你,雖然這是替玄做任務,可我不是玄的刺客,我只是一名初入江湖的自由刺客而已。”
話雖如此,我卻在心中暗暗驚詫玄的威懾力竟然強大於斯,這可是江湖之中最龐大的三個訊息組織的聯盟,竟會對玄如此畏懼。
中年人聽完我的解釋卻是鬆了口氣,言語中仍然透著尊敬:“公子能替玄做事,必然不會是無能之輩,在下這番恭敬,也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我心想此人倒是會說話,是個人物,為人處事圓滑如意,難怪能成為聯盟在玉京城這一南北貫通的重要樞紐的主事人。
心下數轉,才道:“此三份資料,永珍樓最為全面,快馬堂也是不錯,不過我最看重的是信閣的一條資訊……六月六,那就是後天,我的暗殺物件會在蒼莽原的玉府別院為他的老友祝壽,玉府別院很是偏僻,我想在那裡動手是最佳場所,你覺得呢?”
中年人一怔,抬頭見我正滿是笑意地盯著他,心頭一慌,連聲道:“公子決定就好,玄的任務,在下還是不便插嘴。”
我不再看他,緩緩道:“給我結賬罷,這三份資料我都要了。”
……
玉京城,北老城區的某雜貨鋪。
我在一堆人皮面具裡翻來翻去,一邊對一旁一臉享受地抽著洋菸的老闆道:“有你這樣做生意的麼?讓客人自己找貨……這可都是昔年江湖上最享盛名的‘聖手觀音’的傳世之作……竟然這樣胡亂堆在一起……”
老闆聽了我的牢騷,竟然蹦出一句:“哼,愛要不要,不要拉倒,一堆豬皮而已,難道讓我一個個用錦盒裝起來麼?”說完又不耐煩地添了句:“我說小子,你已經在這翻了半個時辰了,你找什麼面具啊,手腳給我麻利點,真是,還不如我這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呢。”
而後,此老闆還示威般地大口吸了口煙,接著又是煙雲吐霧一番,美美地躺在了搖椅上。
又是過了不知多久。
老人怒髮衝冠,指著我鼻子破口大罵道:“你小子是來搗亂的罷,翻了三個時辰了還沒找到那勞什子面具,我×××,給我滾邊去,說要什麼樣的我來找!”
我聳聳肩,好心勸道:“老人家動怒傷脾傷胃,莫生氣,我找到了。”
說完,我便從被我翻得已是慘不忍睹的人皮面具堆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