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女嫣然一笑道:“總管說,三位公子這時正在用膳,且等三位公子用過了,他再來不遲。”
金瀾笑道:“他怕我們吃得不自在了。”
青衣少女抿抿嘴,輕笑道:“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三人確實感到腹中空虛,也就不用再客氣,各自坐下,吃喝起來。金瀾以及易雲英只吃了一個蒸餃,喝了一碗稀飯,便自停筷,丁天仁卻吃了七八個蒸餃,兩碗稀飯,看他們不吃了,也就放下筷了。
青衣少女收過盤碗,又給三人沏上三盞清茶。
丁天仁含笑道:“多謝姑娘了。”
青衣少女粉臉一紅,說道:“不用謝,三位公子這樣稱呼,小婢不敢當,小婢叫阿珠,三位公子叫小婢名字就好。”
剛說到這裡,只聽門口有人呵呵笑道:“三位公子,真是大簡慢了。”
小珠忙道:“是總管來了!”
三人剛站起身,只見從門外急步走進一個人來,這人個子不高,方面濃眉,腦後見腮,看去是個相當威重的人,這時滿臉含笑,連連拱手,說道:“兄弟於長壽,問候來遲,招待不周,務請三位公子多多包函!”
丁天仁拱拱手道:“於總管太客氣了。”
於長壽忙答禮道:“三位公子是敝莊莊主救回的,在下怎敢居功。”一面抬著手續道:“三位公子快請坐下。”
丁天仁也抬抬手,說道:“於總管請坐。”
三人和於長壽一起落坐,阿珠立即送上一盞香茗。
於長壽拱著手道:“在下還沒請教三位公子,高姓大名?”
三人各自說了姓名。
於長壽連連拱手,陪笑道:“原來是二位丁公子、金公子,真是久仰得很!”
金瀾急於想知道自己三人如何被他們莊主救來的,這就朝於長壽問道:“於總管,在下三人如何被貴莊莊主救回來的,可得聞乎?”
於長壽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含笑道:“事情是這樣,敝莊莊主應邀參加重陽大會,回程……”
金瀾聽說這裡的莊主應邀去參加重陽大會,那麼這位莊主一定是爹的熟人了,心頭一喜,忍不住插口問道:“請問貴莊莊主高姓大名?”
於長壽欠身道:“敝莊莊主姓於,上千下里,江湖上人稱潛龍的便是。”
潛龍於千里,金瀾沒聽爹說過。
於長壽繼續道:“莊主在路上就發現有一條雙篷船,走在咱們前面,但行跡極為可疑……”他口氣微頓,就解釋著道:“譬如他們二連三天,從未開啟過中艙,甚至連住在前後艙的人也從沒見過,事情有悻常情,必有其不能見光之隱,川中各幫之間,各有忌諱,莊主本來也不願多事。
但第三天同在一處碼頭停泊,晚上看到從中艙閃出一名黑衣漢子,他身法雖快,但莊主目光何等犀利,一瞥之間,就已看清艙中躺臥著三位年輕公子,好像是考相公,心中不由一動,因為考相公赴京趕考,身上必有充裕的盤纏,江上船隻,不乏翦徑匪徒,謀財害命之事,也時有所聞……
金瀾想起那天在後園小山之上的觀風亭,遇上一個白衣女子,自稱白素素,難道是她把自己三人運下船的?她劫持自己三人,目的何在呢?心中想著,並沒開口。
只聽於長壽續道:“莊主懷疑他們是一條黑船,這就朝他們船上飛落,那船上七八名水手,果然個個都有武功,看到莊主立即手持刀斧圍了上來,他們人數雖多,如何會是莊主的對手,直到此時,他們才發現遇上的竟是莊主,口中嗯哨一聲,紛紛躍落水中,潛逃無蹤,就這樣把三位公子截回敝莊來的。”
他說得很含糊,但三人遇救經過,已有了一個大概的情形。
金瀾道:“在下三人蒙貴莊莊主援手,真是感激不盡,在下三人理該趨謁當面致謝,不知於總管可否代為先容。”
於長壽笑道:“三位公子都是樂山山莊中人,敝莊莊主自是歡迎之不暇,只是此刻為時已晚,敝莊主業已就寢,明日一早,在下自會陪同三位公子去見敝莊主的。”
說到這裡,站起身道:“時間不早,三位公子請到客房休息,在下給三位帶路。”說完,連連抬手肅客。
阿珠不待吩咐,已經點好燈籠,走在總管前面,給大家照路。
出了起居室,就是一條長廊,長廊盡頭,進入一道腰門,是一幢五開間的樓字,阿珠就在樓下站定下來。
於長壽領著三人登上樓梯,已有一名青衣使女在樓梯口迎著躬身道:“小婢見過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