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兒仨各有一身上乘的輕功,施展開來,比奔馬要快得多。趁大清早起,官道上行人不多,也不怕驚擾了路人耳目,各把輕功提到極限,向前方追去。正好在一條狹長的官道上,追上了劉太后的鑾駕。
常言道,富貴還是帝王家。為了一個婦道人家前往東嶽降香,平常百姓,有一男子陪同也就夠了。就算是大戶人家,也一車已足。達官顯宦,充其量不過有十數人護送車馬數乘而已。可這皇太后出家,就大不相同了。僅只御林軍、就是三千人眾。大內侍衛,多達四十人以上,宮女、太監不下百名。欽天監、司禮監、禮部官員,更是應有盡有。車駕顯赫,怒馬如龍,聲勢十分嚇人。
江劍臣殿後,武鳳樓引路,蕭劍秋居中,爺兒仨穿林潛插,趕到車駕的前頭。一眼看見冉興、李鳴正跪在大路正中攔駕。趁著車駕沒到,他們三人也走了出來。按冉興的指示,一律跪在老駙馬身後。
車駕來到了,黃門太監報於劉太后。護駕人等,刷的一下子分開,冉興等五人膝行來到鑾駕之前。
珠簾捲起,皇太后不悅道!“哀家齋戒十日,方出京降香。一片誠心,想感動東嶽大帝,念皇上少年登極,降福皇兒,助其為中興英主。御妹丈擅自攔駕,擾我誠心,是何用意!”
老駙馬冉興清楚地知道,有武鳳樓第一次阻攔在前。已使皇太后不快。自己再次相阻於後,她怎能不含怒喝斥。但為了洗刷江劍臣的盜寶嫌疑,更為了讓皇上找回御寶,良機難得,他這個老實人這一次也豁出去了。只見他以額叩地奏道:“微臣受皇上指派,助江劍臣等搜捕盜寶欽犯。迫不得已,不得不冒死攔駕,請皇太后詳察。”
劉太后從來就溺愛崇禎皇帝,一聽冉興說奉旨而來,果然怒氣微消,但仍是不悅地斥責道:“剛才武鳳樓就聲言搜尋盜寶之人,被我喝退。你又前來追捕盜寶欽犯。莫非盜寶之人,是哀家不成?”說到這裡,怒氣不休。
冉興見軟求不行,就神情一肅,單刀直入地說道:“請皇太后怨臣死罪。皇太后雖是與盜寶之人無關,但沒有太后的庇護,盜寶欽犯早應在盧溝橋畔就被捕獲了。”
冉興這一番軟中帶刺的話,確實把皇太后給激怒了。她厲聲斥道:“冉皇親,你身為國戚,信口雌黃。我先把話說在頭裡,今日在哀家身邊要搜不出真贓實犯,我要先斬你的首級,再囚皇妹於後官。凡與此事有關之人,統統交刑部嚴辦!”
冉興聽從李鳴的計策,就是要逼出皇太后的這一句話。遂忙不迭地說道:“如查不出欽犯,微臣甘願領罪。”說完,示意缺德十八手李鳴等開始搜查。
李鳴這小子也真夠大膽的,伏地連叩三個響頭,騰地起身,先把武清侯劉國瑞扯下馬來。
劉太后做夢也想不到,真的有人膽敢在她的面前,伸手拿她的孃家侄兒武清侯劉國瑞。她剛想喝止,武鳳樓已一個縱身躥到後面一乘彩轎之前,陡然伸手,把隱身侯門貴為侯爺二夫人的妖豔美婦拉了出來。
武清侯劉國瑞那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哪裡禁得這麼一嚇?早已嚇昏了過去。不過,那個有二夫人名分的客文芳,身子已落人手,神情卻一點也不緊張。這時,別說江劍臣,就連一向沉穩著稱的展翅金雕蕭劍秋,也不禁臉色一變。天!難道客文芳果真逃脫了!
這時,老駙馬冉興大叫一聲:“王公公,李鳴,分別細搜他們二人的身上。”話罷,額角已流下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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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躍身鞍馬 冒名蛾眉赴幽冥 夜叩窗欞 再世女魔履紅塵
老駙馬冉興毅然下令叫李鳴和王承恩二人分別搜查武清侯劉國瑞和他的二夫人客文芳時,是因為客文芳是女人,其他人是不好搜查的。
王承恩一來是老太監,二來又是宮內秉筆太監,職權極大,又不會倒向劉國瑞一方。缺德十八手李鳴夠多麼精明,只用眼神搜尋劉國瑞身上一遍,就撒手退至客文芳的身後,防止她狗急咬人,傷了老太監王承恩。
哪知客文芳卻老老實實地服從搜查,一點也不加以拒絕,也毫無懼色。眾人的心開始下沉,萬一搜不出御寶,劉太后豈肯善罷甘體?王承恩雖是太監,對一個侯爺的夫人,皇太后的侄媳婦總不好搜查得太不象話。
正當王承恩沒有搜出任何東西,皇太后勃然發怒的時候,小神童曹玉突然冒了出來。他一甩頭,把那頂不倫不類的員外巾摔落地上,雙臂一震,一件繡滿福、綠、壽的員外開襟大氅,也擲在地上。低頭直趨劉太后駕前,行了參拜之禮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