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猛聽江劍臣語音說道:“閒話少說,獻出御寶,認頭打官司,是你的上上之策。否則……”江劍臣說到“否則”兩字,袖在衣袖裡的雙手緩緩地抽了出來。
客文芳格格格一陣子脆笑,反口相詰道:“江三爺,你說的這上上之策,能免去我夜入皇宮、盜寶欺君的彌天大罪嗎?要是不能,我客文芳砍頭活剮同樣一死,又犯的哪門子傻,去投案打官司呢?所以,只好請江三爺按‘否則’的辦法辦我了。你請‘否則’吧!”
好個客文芳,大敵當前,生死關頭。她還能巧語如珠,娓娓說來,沒有一絲驚恐、一絲慌亂、一絲暴怒,甚至沒有一絲絕望!
江劍臣也是一副傲骨凌人的脾氣,一見客文芳的生性,簡直和女魔王不相上下,俏麗也平分春色,真不愧為一母所生,不禁對她微生憐意。他毫無心機地說道:“客文芳,我現在改變了主意。只要你獻出御寶,讓我能在朝廷面前交差,我就網開一面,放你逃往天涯海角,終了一生,你看如何?”
客文芳聽了江劍臣的話,凝神端詳了江劍臣許久,然後微微閉上了那雙秋水盈盈的秀目。半晌之後,突然睜開了美麗的雙眼,冷靜地說道:“這兩樣御寶,關係小皇帝的登極週年大典。朱由檢剛愎自負,又生性多疑。我命邵一目盜寶時留下你的名字,這早已國人皆知。
假若你放走了欽犯,縱然是雙手捧寶上朝,你能交得了差嗎?為了皇上的尊嚴,小皇帝能怎樣處置你,你想過沒有?”
江劍臣顫慄了一下,陷入了沉思。縱觀祟禎登極以來,對自己的冷淡和懷疑,是最清楚不過的。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個人間棄嬰,卻降旨立逼自己申奏三代宗親,明明知道楊鶴是自己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卻硬是傳旨讓他帶髮修行,楊鶴被殺後,他又透過老駙馬傳諭,逼迫自己去石城島騙殺侯國英。
侯國英才是這一切的總根子,如今,國英未死,他能容許自己和她雙雙並立朝堂嗎?縱使自己找回御寶,卻不把欽犯捉拿歸案,豈不是正好給朱由檢剪除自己找到了藉口。他素來不說謊話,又不好實話實話,只好默默無語地怔在了客文芳的對面。
客文芳又格格地笑了起來,極為嬌媚地叫了一聲“江三爺”。接著清朗地說道:“謝謝你並不騙我,你知道小皇帝絕不會饒恕於你。事情明擺著,我不獻御寶固然得死,獻寶也難活。我又不憨不傻,不瘋不魔,你想,這寶我能獻嗎?可你就不同了,沒有這兩件御寶和我客文芳的人頭首級,你就真交不了差。看起來,你的處境比我要糟得多了,是不是?”
江劍臣不願再聽下去了,雙臂一抬,打算動手。人影一晃,一條五尺鐵槍和一把巨型大斧搭在了一起,攔在了客文芳的身前。
客文芳飛快地掃了江劍臣身後一眼,沒有發現有人潛藏。因為,女魔王已悄悄地掩到石室後邊去了。客文芳真的相信只有江劍臣獨自一人了,她倏地臉色一變,粉面罩霜,恨聲說道:“我對君實在恨不起來,恨的只是我那個該死的姐姐。聖泉宮第一眼見你,就釀成了今日的結局。我早已覓就一處世外仙境,想求君陪我同去,作一世逍遙神仙。求君憐我一片痴誠,平生夙望。彌天大禍,一走自消。是敵是親,在君一言了。”
江劍臣身軀猛顫。心想,真的應了胖師叔的話,這女孩果然也和她的姐姐一樣對我一往情深。事出無奈,他只好動用他的盾牌了。
江劍臣輕輕叫了一聲“英妹”,宛若一聲晴空霹靂,震驚了兩顆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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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同謁名勝 大佛寺內了宿怨 獨入皇城 白衣庵前欲斷魂
江劍臣一聲“英妹”,女魔王侯國英知道這道難題,只好自己出頭解答了。她毫不遲疑地從石室側後隱蔽處縱身出來,不顯山不露水地叫了一聲:“妹妹!”
侯國英的突然出現,使客文芳渾身一抖,顏色大變。她萬萬想不到侯國英竟會死而復生,更想不到她竟然和江劍臣一起前來捕捉自己。
她恨極了這個一母所生的姐姐,右手往腰際一扯,一口可軟可硬、剛柔相濟的軟劍已亮了出來。接著左手一揮,櫻唇中狠狠地吐出了一個“上”字,三條比怒矢還疾的身影一齊向女魔王侯國英撲去。
一把月牙形巨斧帶著撕人心肺的嘯音,劈向了女魔王的頭部。斧招之快,勁力之猛,不亞於五丁六甲神開山!那條五尺鐵槍,硬是給當作了棍棒,一招“撥草尋蛇”,滾向了女魔王的兩膝,出手迅疾,力挾千鈞,稍一掃中,必然筋斷骨折。更為厲害的是客文芳左手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