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國英哪裡肯放他再走?一急之下,竟連稱呼也改了,一聲“水兄息怒!”飛身急攔。
但她哪裡能阻擋得住?江劍臣大袖一抖,一般勁風劈面襲來。侯國英身軀微斜,閃了開來。再次飛撲,江劍臣已凌風拔起。等侯國英飛身上房時,江劍臣早已匿去了蹤跡。侯國英懊喪至極,悔恨交加,吩咐在場眾人各自回去,自己竟關上房門,哀哀暗泣起來。
卻說江劍臣出了黃茅崗,越走越氣,暗恨自己一時不慎,竟栽了這麼大一個軟跟頭。這且不說,自己沒進青陽宮就現出了本相,掌門師兄所派之事如何完成?氣到最後,他把一腔怨怒都歸根在老魔頭戰天雷的身上。要不是這個老不死的一言說破,憑侯國英的眼力,如何能識透自己的化裝奇術。想到這裡,腳下竟往李鳴所住的客店趕去。
由於侯國英尚在徐州,武鳳樓、李鳴二人就不想先走,何況又添了戰天雷這麼一個大幫手。最後,又發現了小師叔江劍臣,怕他有什麼指示,就更不能離開徐州了。
江劍臣找到武鳳樓、李鳴所住上房一看,裡面熱鬧極了!除去李鳴、戰天雷、武鳳樓,還有醉和尚也一齊在此。
一見江劍臣來到,頭一個就是六陽毒煞一躍而起,由衷地歡呼道:“不打不成相識!親家,咱哥兒倆可要多多親近親近呀。”猛一聽,江劍臣不由得一愣。
但他馬上就明白過來,因為他清楚地聽到李鳴喊他義父,那不真是毫不摻假的親家了?
當下,也很高興地說:“劍臣年輕,老哥哥抬愛了。”
他剛想埋怨老魔頭不該揭開他的秘密,武鳳樓已遞過一張紙條來,江劍臣只看了眼,便懊喪地垂下頭去。醉和尚直到這時才湊了過來說:“八成又是你那個渾蛋加三級的師兄蕭老大的手諭。別理它!”說著,轉對李鳴道,“缺德小子,爺們幫你發了大財,該請我們祭祭五臟神了吧!”
江劍臣肅然說道:“大師兄傳諭,叫樓兒和我中午時分去鼓樓接受訓諭。我心亂極了,想休息一會兒。”醉和尚哪裡肯依?硬逼著李鳴去買酒萊,還特意安排他買兩隻肥雞。
東西買來,大家圍著一張桌子坐下。戰天雷和醉和尚興高采烈,江劍臣是一言不發。再三相讓,他還是滴酒不飲。對他的這種不忘師恩,尊敬師兄的舉動,戰天雷很為欽佩。
快近午時,他突然說道:“我與蕭掌門有一面之緣,同去一唔,不知可否?”他是武林中聲名赫赫的頭號人物,江劍臣怎好拒絕?至於醉和尚,那就更不用說了。
剛交午時,大家一齊動身,來到了城中心有名的古蹟鼓樓。這樓原是西楚霸王定都徐州時的午門。高大的建築,雄偉古樸,上書“西楚故宮”,好象不久前經過繕修,很為整潔。
眾人從西邊箭道走入樓內,只見不止蕭劍秋一人,還有北方八卦門的掌門人俞允中,太極門掌門林驚鴻,形意門掌門嶽振宇,分四面端坐。
一見眾人進來,都站起相迎。特別是一眼看到了六陽毒煞戰天雷,包括蕭劍秋在內,無不凜然色變。江劍臣不由得暗暗佩服戰天雷在江湖道上的威勢,儘管在座者都是一派至尊,見了他無不悚然。
他知老魔對正道人物向來不假以辭色,罵他們假道學,又知李鳴不敢說話,忙搶步拜見掌門師兄,又和三位掌門人一一見禮。遂把李鳴拜義父之事詳說了一遍,眾人無不稀奇,內心深處全都感嘆著這一段奇遇。蕭劍秋讓戰天雷、醉和尚坐下,李鳴、武鳳樓侍立門邊,阻止遊人走入。
蕭劍秋嘆了口氣道:“當今昏庸,刀兵四起,滿人日益強大,災荒連年不斷。魏忠賢雖無魏武之雄,挾天子以令諸侯,但他歷經三朝,受寵日隆,爪牙遍佈天下,親信充斥朝野。天啟之病,已成沉痛。聽任下去,閹賊必居九五,全國上下能不蒙羞?信王千歲雄才大略。天生聰穎,是魏閹最大的畏忌。所以魏忠賢對他恨之入骨,步步陷害,不遺餘力。為了輔佐信王,匡扶社稷,我遍請各大門派,要求相助。除少林允諾暗助,其餘皆懼魏閹勢大,不敢抗衡。只有俞、林、嶽三兄不畏強暴,到此一議。以寡敵眾,必須知彼,我決心派三師弟劍臣應聘青陽宮,以探虛實,並盜附逆的賊黨名單,以使新君登基之日,便即全部賊黨授首之時。請大家知道此事,以免發生誤會,致使功敗垂成。”
江劍臣躬身稟道:“劍臣疏於防範,今已暴露真容。請掌門師兄按門規處治。”
蕭劍秋陡然變色,剛想責罰,戰天雷哪管這些,大手一揮說:“蕭掌門息怒。令師弟之失,錯在戰某。該受何處罰?由我承當。”說罷,目視全場,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