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暗暗稀奇。
蕭劍秋的眼光盯了李鳴好長一段時間,突然問道:“鳴兒,我想對侯國英改變一下策略,你意如何?不要拘束,怎麼想就怎麼說。”
聽大師伯這麼一問,李鳴的一身冷汗才漸漸消失,他的精神又來了!他知道對侯國英改變策略,就意味著赦免江劍臣的過錯,事關重要,他字斟句酌地說道:“對於她……”他不喊女魔王了,“依我看,要分三步。第一步,制止她不再作惡,第二步,不讓她再全力與我們作對,第三步,把她從魏閹身邊拉到一邊去。”
這就是李鳴的精明過人之處。他不說拉過來,只說拉到一邊去,是為了一試掌門師伯的深淺,也是為了給蕭劍秋留有餘地。
展翅金雕嘆了一口氣,默然良久,才象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向武鳳樓說道:“樓兒,你的移形換位輕功還差些火候,特別是鳴兒、玉兒、凌雲賢侄,更要練習一下,一旦遇上僧、道、俗這等高手,也好用來保全自己。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帶著他們向你三師叔求教吧。”
說完,徐步走去。
曹玉喜得拍著手跳著腳,連叫:“大師爺爺真好!”其餘三人也個個眉飛色舞,滿懷歡喜。
江劍臣卻是悲感交集,已流下淚來。聽掌門師兄之言,他已原諒了自己的過錯,允准自己重列門牆。回想起幼小時大師兄撫養自己的情景猶歷歷在目,傳藝時的辛勤教誨,如在昨日。特別是大師兄入密雲別宮,中了侯國英劇毒時的失望眼神,二師兄被自己斷去一臂,鮮血淋漓的慘相,怎能不叫他思潮起伏,悲憤難已。
武鳳樓率兩弟一徒重新拜見三師叔,江劍臣才勉強抑止住洶湧翻滾的思潮。他知道傳授移形換位只不過是大師兄的藉口離開之詞,但還是認真他講解了秘訣和要領,並輔以親身示範和分別指點。四人武功原很高超,經此一點,皆受教益不淺。
眾人坐下休息時,李鳴談起剛才侯國英前來之事。小神童曹玉道:“三師爺爺,你和侯國英在一起,她少幹了不少壞事。可你為什麼又走了,讓她急得象發瘋似的到處找你?”
武鳳樓、李鳴等雖覺小神童問得有點唐突,但也很想知道其中真相,便也頻頻相催道:“是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江劍臣這才簡略地把奉掌門之命,在玉泉山阻止侯國英作亂之後的事情講了一遍。
那天,江劍臣出了山村。侯國英欣喜之下,命榮兒撤去三千鐵甲,和江劍臣並轡離開了玉泉山,只帶榮兒一人,三匹馬向密雲方向奔去,江劍臣知她怕自己不願再入青陽宮,才去了密雲,一顆堅冷如鐵的心也不禁為她對自己的一片痴情顫動了一下。
剛剛過了京城,後面一匹馬飛馳而來,大呼:“小爺,請留步!”
女魔王一勒絲韁,那人已飛身落在她的馬前,身手輕靈,宛如飛鳥。江劍臣一看,原來是魏忠賢麾下二客中的風流劍客晏日華,知他是女魔王的心腹!勒馬傍在侯國英的身畔,冷眼旁觀。
就聽晏日華急急稟道:“幾日來,老爺子為信王出關在即,心情很壞。倘若小爺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樣突然離開,非氣昏了不可。”
女魔王侯國英雙眉微皺,秀目含威,看樣子就要發火。
晏日華連忙單膝著地,苦苦求道:“小爺,你就聽我這一回吧!”
女魔王臉上的神色和緩了下來,沉聲斥道:“晏日華,要不是念你忠心效力,我豈能讓你說這麼多的廢話,耽誤了我的行程。起來上馬,連你也隨我同去密雲。”
說罷,一抖絲疆,想從晏日華身邊擦過。晏日華不光還是跪地不起,反而一伸右手抓住了侯國英的馬嚼環,女魔王氣得玉面一寒,罵了聲:“該死的匹夫,著打!”
玉腕一揮,手中馬鞭已劈頭抽去,晏日華當然不敢閃躲,一鞭下去,就把他後背的衣衫劃裂,一道血口子也滲出了鮮血,晏日華仍是扯住不放,以哀求的眼神乞望著盛怒的侯國英。
女魔王一聲不響地把馬鞭重又一抖,一根藤條鞭子已抖得筆直,分明是貫上了真力。
晏日華知勸止不住,顧命要緊,右手一鬆,一個跟頭翻了出去,女魔王並不真要傷他,見他已識相鬆手,櫻唇微啟,輕輕吐出一個“走”字,三匹馬已飛卷而去。
晏日華剛剛站起,他的至交好友瀟湘劍客韓月笙也跟蹤追到,一見此情,不由得愣住了。
瀟湘劍客韓月笙嘆道:“私自來阻,難怪你捱了小爺一鞭,我可是奉了老爺子的口諭,來請小爺立即回宮,有絕密事情相商。”
晏日華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