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水大俠初入青陽宮,讓他歇息一天,明日舉行,你看可好?”
侯國英得寸進尺地說:“老爺子,你錯了!不該叫他水大俠,應該喊他水總督。”
魏忠賢笑道:“對,對,你說得對。”
他剛想重新改口,江劍臣不能不說話了。他上前一步,極為莊重地說:“且慢!水某初來,寸功未立。山野草民,怎能擔此重任?真要如此,水某立即告退。”
他是嚴肅陳詞,絕不是客套。侯國英知他脾性,還真怕他就此一走,遂小心問道:“依你之見,願意怎樣?”
江劍臣本是前來臥底,又感她盛情,便也乘機討她歡欣道:“我不配擔當任何職務,只願在錦衣衛中供侯大人驅使,兼做她的護衛,若非如此,我只好再回黃山了。”
也是江劍臣該著遭劫。他的這一句話,幾乎使他陷於萬劫不復的境地。
侯國英乍聽此言,幾乎昏了過去。她太高興了!江劍臣竟然這樣地貼近她,她更不能不偏袒他了。心想:來日方長,不能操之過急,乘機道:“我聽你的。不過,也不必等明天。乾脆,四衛、八將、十八彪和所有供奉,各推出一人,印證武功,不拼生死,只分高低,好使大家心服。現在就去準備!”晏日華領命出去,魏忠賢也率領手下人等跟了出去,殿中只剩下秦嶺四煞和侯、江二人。
侯國英已一無顧忌,當著秦嶺四煞,慢慢來到江劍臣面前,輕聲說道:“你可要給我爭口氣啊!”她又把水兄改稱為你,那親暱的表情、懇切的語氣,簡直象妻子叮囑丈夫一樣。
一個殺人如麻的女魔王,一旦陷人情網,竟然變得柔情脈脈了。
江劍臣神情一震,輕輕說了一聲:“遵命。”
侯國英也覺粉面發燒,藉機搭訕道:“為了必勝,你可以放開手腳。一切有我,必要時就下殺手。”江劍臣貌似感激地點了一下頭。
隨秦嶺四煞和侯國英一齊來到演武場時,江劍臣的心不僅平靜下來,相反地已騰起一團怒火。他從演武場的寬大,執戈兵丁的正規和宮中武士的雄壯,已看出魏忠賢的勃勃野心和私蓄兵力的龐大,知他羽翼已豐,謀叛在即。自己此來,一定要查清他的實際兵力和附逆的全部名單,才能將其一舉撲滅。今日正好利用侯國英“必要時下殺手”那句話,儘量剪去其黨羽,並藉此促使他的親信離心。
主意打定,往場內居中一站,故意透出狂態說道:“侯大人說得有理,咱們雖是印證武功,可必得分出優劣。動手之下,勢難留情,傷亡在所難免。”他故意把最後六個字說得很重,接著又道,“請下場子的朋友自己掂量著點兒。”
江劍臣這幾句話,把在場的青陽宮高手都惹惱了!眾人越回味越覺得令人難以下嚥。他年紀輕輕,進青陽宮之後,只有魏忠賢貼身四衛中的一人嚐到了他的一點苦頭,其他人一概不知。
凡是練武的人,又都有一種通病,那就是死不服人。錦衣衛的人顧忌侯國英,還不敢怎樣。特別四衛、八將、十八彪,盡是魏忠賢的心腹,他們恃勢凌人,又怕江劍臣得勢以後騎在自己頭上,加上魏佔魁的暗中慫恿,哪裡還忍受得住?一上來就是十八彪之二,他身高馬大,生性粗暴,怪叫一聲,人已撲了上去。
江劍臣已從晏日華口中得知,這些人平素都是以號為名,並不使用真實名姓。他也樂得省去了互相通名報姓和師門派別,見他來勢雖猛,功夫卻遠遜於已,決定給他個厲害。輕輕閃過,陡然一掌,正印在對方的氣海穴上。
他雖未用全力,可選中的穴道卻是要穴,僅只一掌,就打散了他的一半功夫,二彪身軀晃了起來。江劍臣存心叫他有苦說不出,一擊得手,身子已閃向一邊,含笑說道:“尊駕真力雄厚,在下偶然巧勝,多蒙承讓。”
二彪見他為自己顧全了面子,勢不能把自己受傷慘重向外宣揚,隨即一言不發地退了下去。江劍臣知十八彪的主力就是首彪,只要把他除掉,必由實際已失一半功力的二彪繼任。
那樣一來,十八彪就空有其名,當下故意激道:“十八彪中,還有哪位願意一試?”
他這等於點名叫陣,首彪哪能含糊?十八彪都是精選的魁偉巨漢,首彪又是其中之冠。
他可不象二彪那樣莽撞,大步來到當場,馬步一踏,勢如虎踞,運足全力,等江劍臣先上。
他雖見二彪一招退下,可沒有看出江劍臣的出身師承和功力深淺,所以一上來就來個穩紮穩打,想以力取勝。
可是,他想錯了。江劍臣是何等人物,光是名列五嶽三鳥就足以威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