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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劍臣這才洞悉了以上原因。
黑心員外田不滿,畢竟不是個真正的紈挎子弟。開始不過迷於二女姿色,後見胡眉和鐵月娥不光請江劍臣坐了首座,並還垂手侍立在江劍臣的身後,既恨兩女拿他當猴耍,又瞧不起江劍臣這種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和吳不殘那個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殘的糟老頭子。不懷好意地向鑽天鷂子問道:“閣下來我殘人堡,打算捐獻多少銀兩?”
成心伺機奪回殘人堡的江劍臣,不言不語地只伸出了一根食指。
一心巴結田不滿的赤目蠍虎洪友亮,立即讓帳房師爺取過捐獻帳冊,然後問江劍臣“閣下是否捐獻白銀一萬兩?”江劍臣搖了一下頭。
洪友亮一怔問:“那是捐獻一千兩了?”
江劍臣還是搖一下頭。
因為凡來殘人堡出資捐獻者,不是達官顯宦,就是富商大賈,或是江湖武林的各大門派,從來也沒有人好意思只捐一百兩。今天既然碰上,赤目蠍虎洪友亮也只好撇撇嘴向帳房師爺吩咐說:“記上無名氏捐獻白銀一百兩!”
帳房帳爺答應了一聲,剛想提筆寫上,江劍臣把眼一瞪說:“打誰嘴中說出來的一百兩,銀子就得歸誰拿,一切與大爺無關!”
江劍臣這一發橫,坐在洪友亮肩下的卜問天不答應了。霍地站起身來,連連前欺兩三步,衝江劍臣陰狠地說:“閣下到底捐多少?總得說出個數目吧!”
江劍臣反手從袋中摸出一枚銅錢,夾於食中兩指之內道:“僅此一文!”
赤目蠍虎更火了,陡地將身軀向前一探,怒喝一聲:“拿來給我!”江劍臣笑吟吟地把手一甩,暗中夾成兩半,電閃打出,奇準地分別擊中二人的環跳穴。
疼得兩個人一咧嘴,一齊身不由己地右腿一屈,單膝點地,跪在了江劍臣的面前。
倚仗姑母田妃是當今萬歲寵妃的田不滿,氣焰一貫囂張;再加上江劍臣從頭到尾都沒有通名,氣得他先怒罵一聲:“鼠輩找死!”然後猛地向江劍臣撲來。
一貫尊敬主人的胡眉,哪聽得下田不滿的這聲怒罵!拔出乾坤八掌爐中仙陶旺才給江劍臣打造的那把短刀,斜身向前一遞。這在胡眉來說,一是聽不下田不滿對江劍臣的辱罵,二是不屑讓主人親自出手,只不過是武林人的一種普通擋截動作而已。
做夢也想不到屏風後突然閃出一人,借身軀前撲之勢,撞得田不滿向左側一傾,正倒在胡眉手中刀尖上,被那把鋒利無比的短刀深深插進了右肋之中,頓時倒地不動了。
鐵月娥一眼認出撞倒黑心員外的,正是分手不久的從不為人無人味。
那輕功超絕的無人味,早化成“乳燕穿簾”飛了出去,遠遠只傳來一句:“江三爺,你現在總該知道什麼樣的人物最可怕了吧?”以鑽天鷂子江劍臣的超絕輕功,自不難追上從不為人吳仁謂;但他總不能把胡眉、鐵月娥等人丟在殘人堡。何況三人中功力最高的吳不殘,又絕不會跟殘人堡中的殘疾人動手,勢非把胡眉和鐵月娥二人喪送在這裡不可,說不定比死都要慘。從不為人這敗類,也許正是利用這一點。
江劍臣喝道:“讓路者生,阻我者死!”帶領三人向外闖時,大廳外驀地閃出三個人,齊嶄嶄地阻在江劍臣的面前,同聲咬牙說道:“多謝江三爺的賞賜!”
鑽天鷂子只掃了一眼,就知道今天不大開殺戒不行了。因為擋住鑽天鷂子江劍臣去路的三個人,左右兩邊是被江劍臣親手各截去一隻右腕的邊天福和邊天壽,中間是被江劍臣逼下三皇臺摔得面目全非的一葦渡江申士業。
最令江劍臣欲罷不能的是,在功力詭異的衡陽四老怪身後,還站有叛師外逃、獨目噴火、怒視自己的三抓追魂邵一目。江劍臣當頂炸開了。他當然清楚,真正替自己挖掘這個陷阱的,準還是冷酷心,從不為人和黑衣麗人吳豔秋不過是趁火打劫罷了。
漸漸冷靜下來的江劍臣屈指一數,光出現在大廳之外的就有八人。加上自己剛才手下留情不殺的洪友亮、卜問天,正好湊成十面埋伏陣。更別說隱藏在幕後的那些人物了。
江湖上講究“棋高一著難對奕”。也就是說,武功低人一籌者,絕不能和高自己一籌的人去動手。假如拼命,那更是非死不可。壞就壞在,就讓吳不殘一心為了活命,也只不過能保全自己一身,這個怪僻的殘疾老人絕不會違背誓言,和這些身帶殘疾的人去真拼。以胡眉現有的功力,也只能和十人中的一個人打成平手。
堵截江劍臣的這些人,無一不是成了精的黑道陰狠人物,自能看出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