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國英右手搭上紫電劍柄,左手暗釦三枚青銅錢,一直貼到了石室的左側。
忽見沿著自己的來路,並肩相偎地飛身躥來一對青年男女,從身法上還可以看出武功都不會太弱。眨眼的工夫就來到了切近,居然先不進那一片石室,反而倒在女魔王侯國英前面的一棵木樹底下,互相摟抱親吻了起來。
筆者在《五鳳朝陽刀》中,就一再敘明女魔王侯國英賴其母客印月是天啟皇帝的乳孃,自幼生長宮廷,長大又長住青陽宮,可能是從小就看厭了娘娘、妃子、宮娥、才女們的爭寵鬥豔和魏忠賢及其手下一般爪牙的貪婪好色,所以向來不著女裝,始終易釵而弁,特別對貪淫苟且之徒深惡痛絕。除非是今天身負臥底重任,不便打草驚蛇,不然的話,早和手起劍落,摘去這一對狗男女的首級了。
女魔王屏住氣息,借身前的那棵大樹隱蔽,仔細一看,男的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武士,貌相非常俊秀,穿戴也極為華麗,只是在面龐上隱隱地透出一種陰狠神色。
侯國英將目光投射在那個青年女子的臉上時,心中不由得咯噔一沉,腳底下幾乎踩出了響聲。
原來被侯國英無意撞上的這個無恥青年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死在江劍臣刀下的黑道惡魔、追魂劍沙萬里之女黑衣仙子沙桂英。
女魔王今天所以心中咯噔一沉,並不是認為自己的丈夫江劍臣不該殺死追魂劍沙萬里,致使其女變為蕩婦淫娃,公然在荒山幽林和這個年青淫徒苟且野合。因為三年前在河南虎牢關十三個綠林豪客,輪番苦戰鑽天鷂子江劍臣,是自己一手策劃的。追魂劍沙萬里也是自己花錢收買的,後來死在江劍臣的刀下,自己多少算是有些牽連。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見過黑衣仙子沙桂英一面。想不到三年前那個情竇未開的女孩子,如今竟變成這種淫蕩樣子,看起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名言,確實一點不假。
只見二人調情摟抱,掏摸親吻一陣子,沙桂英突然一下子掙脫了青年男子的懷抱,跳起身來,一面整理著自己的凌亂衣服,一面輕掠綠鬢恨聲道:“難為你老子道貌岸然,菇素斷羶,一派苦行僧的臭架子,偏偏造出來的兒子沒有一個不貪淫好色。特別是你司徒朗,一陣心血來潮,說不定連你親孃冷酷心都敢姦汙。”
一聽這個華服青年是峨嵋掌教司徒平的二兒子司徒朗,女魔王更不想提前下手了,索性靜下心來繼續偵聽。
只見峨嵋二少主司徒朗淫邪地一笑說:“好心肝,你簡直罵死我了,也只有你黑衣仙子敢這麼辱罵我;另換一人,早就屍橫在你家二少主的腳下了。”說完,又張開兩臂,向黑衣仙子撲去。
黑衣仙子嬌軀一扭閃開,壓低聲音斥道:“你司徒朗油脂矇住心了,這裡是什麼所在,你可比我更清楚。眼下就是姑奶奶心甘情願脫褲子,你這個小色鬼敢沾我的身子嗎?”
女魔王心中一凜,從黑衣仙子沙桂英的口中已隱約露出,住在這片石室中的人,不是在峨嵋派內身分極高,就是武林中了不起的人物。自己的一切行動,更該小心謹慎了。
讓黑衣仙子沙桂英一威嚇,峨嵋二少主司徒朗果然不敢再涎臉調情了。
黑衣仙子沙桂英又恨聲說道:“你們一胎四弟兄,除去年未成丁的司徒秀之外,沒有一個好東西。就拿你大哥來說,開始跪在我沙桂英的石榴裙下,連我的一雙臭腳他都聞著噴香。不到三個月,就將我甩給了他的二把兄月下逍遙薛子都。要說人家薛子都,比起你們狼兄狗弟來,可要好得多,可惜他懼怕大盟兄八爪毒龍索孟雄責怪,硬是躲得遠遠的,不常跟我見面,又讓你這黑心的小子揀了便宜。你要是真能對我有三分真情,我沙桂英就認命伺候你。可你小子比你大哥的心還黑,只供你玩弄了一個月,你就又想拿我當禮物轉送他人了。衝著你們哥倆這種陰損勁,早晚非讓人家武鳳樓用五鳳朝陽刀摘去你們的飄兒不可。”
聽到這裡,女魔王似乎有些明白了,可能是司徒朗這小淫徒已對黑衣仙子沙桂英膩味了,也學著他大哥司徒明的樣子,想將沙桂英送給別人,而這個人大概就住在面前的這座石室之內。我倒要仔細盤盤這一夥歹徒的老底兒,如果真是如此,我女魔王可要大開殺戒了。
就在女魔王反覆思索的當兒,突然石室院落的大門一響,從裡面走出一個壯年漢子,一眼看見司徒朗和沙桂英二人,就高聲說道:“我們老當家的早就等急了,請二少主和沙姑娘趕快前去謁見!”
女魔王侯國英秀目一瞥,只見峨嵋二少主面容一驚,剛才那一副急色兒的淫邪氣色竟一掃而空,忙不迭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