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
武鳳樓正色說:“開口幸無人知,閣下寧非人乎?倘能再次相見,鳳樓必奉閣下為貴賓。”武鳳樓說著,早用移形換位的輕功絕技,閃過了他的身旁。
嶽下峰豎起拇指讚道:“江湖上真要選取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則非君莫屬也!”
武鳳樓躬身再拜,轉身又走。
嶽下峰突在身後喚住道:“請暫留貴步,聽我最後一言。”
武鳳樓聽風雨青龍嶽下峰話說得誠懇,果真停下腳步來。
嶽下峰道:“近三年來,幽魂穀人才輩出。目前統攬谷務者,早非幽谷遊魂陰森了,其長女陰冷月一代奇才,世所罕見,先從其姑母陰海棠刻苦鑽習惡鬼十三經,後拜北荒一毒葉夢枕為師,陰狠毒辣,機智詭詐。誠實如尊駕,絕非其敵手。真要前去涉險,請謹防凌空斷腸十三劍,翠袖招魂十五指。”說完,直向廟後隱去。
目送嶽下峰逝去的後影,呆然而立的武鳳樓,情不自禁地連連默唸著:凌空斷腸十三劍,翠袖招魂十五指,凌空斷腸十三劍,翠袖招魂十五指……
驀地一隻柔手,悄無聲息地搭上了武鳳樓的左肩頭。
極為難得的是,武鳳樓竟能在心頭一驚之同時,閃電般的一招霹雷肘,直撞身後人右肋。
按理說,武鳳樓的這一招,絕對沒有搗空之理。偏偏硬是讓那人閃開了。
經過這一次極為短暫的閃電接觸,大大引起敵我雙方的興趣來。借天空寒月撒出的一片銀輝,互相注視起來。
出現在武鳳樓眼前的,竟是一個極為罕見的秀麗少女。
只見她那張鵝蛋型的俏臉寵,宛若粉狀玉琢,嫩如凝脂,眉似春山含黛,眼像秋水宜人,櫻唇微綻時玉齒潔白如銀,光滑細膩的兩腮上各嵌一個淺淺的小酒窩,更顯得聰明慧敏,光彩照人;紫色斗篷裡穿的是一身可體的藍色衫褲,渾如一株玲瓏剔透的藍芍藥,光潔耀眼,婀娜娉婷。
乍然一看,哪像是能用鬼魅身法貼近武鳳樓,並能把手掌悄沒聲息地搭上肩頭的那個人?有道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別看雙方正處在敵對立場上,武鳳樓也能估計到驀地出現在自己身畔的這個女子,可能是自己的頭號敵人烏指玉女陰冷月,但還禁住生出一些月下驚豔的感覺來。
這在武鳳樓,最多也只是月下驚豔而已;但在陰冷月的芳心裡,可就和武鳳樓看見她時大不相同了。
因為烏指玉女陰冷月性情孤僻,又傲又狂,向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對生身之父陰森她都能喝來斥去,對位高權重的多爾袞,她也敢挑三剔四,真稱得上蠻橫無理,傲氣凌人。她雖和其他的遼東人一樣,久聞武鳳樓的英名,也真似如雷貫耳,總怕是言過其實,盛名難符。哪想今夜一見之下,幾乎收不回自己的目光。
在陰冷月秀目之中的武鳳樓,身高七尺有半、修長細挑勻稱,細腰奢背挺拔,舉止飄逸瀟酒,面如美玉,長眉秀目,身著青衫,束髮光頭,卓立在自己的面前。此時正雙眉緊鎖,面容沉靜,別具一種讓女孩家心慌抖顫的深沉之美。若不是還記得身在血雨腥風中,號稱烏指玉女的陰冷月,說不定真會悠然神往了。
處處謹遵師門嚴訓、例不先行出手的武鳳樓,平心靜氣地緩聲道:“本門與貴谷,結有微嫌不假,實無深仇宿怨。此次大舉入關,既殺人復奪刀,果真不怕給貴谷帶來滅頂之災?”
烏指玉女陰冷月,絲毫不為所動地冷然說:“武掌門的這句話,假如放在三年前,那是誠然有道理,可惜說得太晚了。”
武鳳樓故作驚奇地問:“此話何意?”
陰冷月冷冷地說:“武掌門不是從風雨青龍的洩密中,早就探知我們的底細了嗎?”
武鳳樓心頭暗驚又問:“你真認為令姑母和令尊師,能夠和我師叔相抗衡?”
陰冷月毫不遲疑地說:“不能!”
武鳳樓神情一鬆再問:“既知不可為而為之,豈是智者之當為?可惜陰姑娘失算了。”
陰冷月使用異常肯定的語氣說:“別忘了,我也是個女孩家,同樣也心細如髮,哪裡能夠失算呢?別看我師父和姑母都沒有把握勝過江劍臣,小女子我倒願意會會他!”
武鳳樓臉色一寒冷嘲道:“大概陰姑娘光會‘語不驚人死不休’吧?”
烏指玉女陰冷月,右手突然拔出一口奇形怪狀的蕉葉劍,左手攏成蘭花指,衝武鳳樓點頭叫陣道:“請先嚐試一下我的凌空斷腸十三劍,翠袖招魂十五指吧!”
以武鳳樓的天生傲骨和對三師叔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