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是局外人,雖然為朋友兩肋插刀,也犯不上為了他人而拼掉自己的性命。再說,我和惡鬼谷往日無親,你楊大姐和屠鐵甲也今日無故,不過是勢逼處此而已。我想和楊大姐商議一件事,不知可否?”
楊大腳正恨姬思臣亂嚼舌頭,氣哼哼地說:“有話,講,有屁,放!”
碧眼金雞說:“咱們隻手下見高低,不真正分生死怎樣?”楊大腳一臉不屑的顏色說:“告訴你實話吧,你就是說下大天來,老孃也絕不……”
不等鐵腳無鹽把最後手軟兩個字說出來,碧眼金雞姬思臣的一對鑌鐵雞爪鐮早化成兩道烏色光芒,罩向楊大腳的全身上下,使她空有一雙鐵腳板,也拉不開架勢了。小搗蛋高興得往上一蹦,哈哈大笑說:“這就叫戲法人人都會變,各自的巧妙卻不同。楊大腳這臭娘們中了姬大爺的唾沫計了。”
瀟湘神丐一瞪眼道:“就你小子會搗蛋。我老花子活到這麼大年紀,從沒聽說過有什麼唾沫計!”
小秦傑搖頭晃腦說:“那是你花子大叔見過的世面少。姬大爺滿打滿算只幾句話,楊大腳這臭娘們就上鉤了,不叫唾沫計還能叫胭粉計?以後,你花子大叔也跟我學著點!”
氣得任滿堂哇哇大叫道:“你小子要想捱揍,也得先咳嗽一聲,哪有衝姬賢弟叫大爺,反而喊我老花子叫大叔的道理?”
小秦傑嬉皮笑臉地說:“江湖道上,從來都是五湖四海皆兄弟,我秦傑和你花子大叔往日無親,今日無故,喊你聲大叔就不錯。我就是喊你任滿堂一聲大哥,你不也是乾瞪眼!”
半天都不作聲的殘缺玉女極為不滿地向丈夫白天野說:“先天無極派的門下弟子這麼缺少家教,你替我去教訓教訓這小子!”白天野神秘地一笑,然後問妻子:“高手拼搏,最忌諱的是啥?”
殘缺玉女雖然一怔,終不忍對丈夫的話拒不回答,沒好氣地說:“最忌最怒和分神。”
白天野介面說:“秦傑這娃兒不是正在讓楊大腳暴怒和分神嗎!”
殘缺玉女(炫)恍(書)然(網)大悟道:“原來秦傑這孩子是和花子大哥配演雙簧呀!”
神行書生點頭應道:“是的!”嘆了一口氣又說:“秦傑這孩子年僅十四歲,就能一眼看見姬思臣不是楊大腳的對手。是他先手勢示意姬思臣用計,然後再分楊大腳的心神。這一陣就是贏了,也得算秦傑贏的。”
殘缺玉女再把眼神掃向當場時,早看出鐵腳無鹽楊大腳已身陷在碧眼金雞雙鐮織成的嚴密光幕中,只有閃展躲避,竟毫無還手回擊的機會。知道她是輸定了,心中暗暗稱奇。
受過缺德十八手李鳴親傳的小搗蛋秦傑,又向瀟湘神丐咕噥道:“你老人家酒也喝過了,長輩也當上了,難道真好意思連一滴汗都不淌?”
有了先入之見的殘缺玉女心想:這小子莫非真的敢斷定楊大腳即將落敗了?果然,就在小秦傑的話剛剛落音,姬思臣的雞爪雙鐮威力更熾,左手鐮“金雞奪粟”奔向楊大腳的右胯,硬把她逼退一大步,右手的雞爪鐮,同時抓向了鐵腳無鹽的左膝。所用的招數,還是凌厲無比的“野雞剔翎”。
可笑號稱鐵腳無鹽的楊大腳,大半生以來從沒打過這樣的窩火仗。碧眼金雞的那雙雞爪鐮不光專門奔她的下盤和雙腳,而且疾如狂風,迅如閃電。她楊大腳的腳雖號稱鐵腳,那不過是形容她的腳上有功夫而已,絕不是鋼鐵鑄成的,絕不敢和姬思臣的雞爪鐮硬碰。氣得她神智發昏,一個閃避不及,竟被姬思臣的那招“野雞剔翎”把左膝下連皮加肉和衣服扯下了一大塊。
早就抱定見好就收的姬思臣一招得手,並不乘勝追擊,反而一下子撤出老遠,連說:“得罪!得罪!”
鐵腳無鹽羞得老臉飛紅,向屠鐵甲說:“我楊大腳確想誠心幫你,無奈我經師不到,學藝不精,反倒滅了三湘七澤的銳氣。請恕我無能為力,就此拜別了。”說到這裡,扭頭向碧眼金雞姬思臣恨聲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楊大腳絕饒不了你!”說完,轉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殘缺玉女這才回過味來,點頭道:“秦傑這娃兒真高,難為他怎麼想出來的這種慢抽筋、活扒皮的缺德辦法。不用多長時間,三湘七澤總舵保險只剩下屠鐵甲和屠四如爺兒倆。”
事情還真讓殘缺玉女給看準了。小搗蛋秦傑等楊大腳負傷羞退後,就向衡陽四老怪招呼道:“卜家四位兄長,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軟。你們哥兒四個既收過鐵膽震九洲的重禮聘金,又受過三湘七澤人的供奉,總瓢把子鐵膽震九洲屠鐵甲幾乎拿你們哥兒四個當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