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聽說過?我已在令郎司徒秀身上,試驗點出,大概已開始見效了。”
無情劍大吃一驚,慌忙叫了一聲:“秀兒。”但不見答應,她嚇傻了。
峨嵋派好不容易煮熟的三隻大鴨子飛了。
此時鑽天鷂子江劍臣既未調息換氣,又沒運聚功力,卻突然飄身到院中一株高大松樹之前,兩臂環抱樹身,僅用兩隻手掌合幹樹上,雙肩微抖,不光樹技索索直顫,枝葉兒還落了一地。常言道,千斤不壓梢,一棵古松,何等根深體固,江劍臣在大耗內力之後,居然還有這一份功力,實足以驚世絕俗,直嚇得圍在他身後的三條龍忽地一下全退向了一邊。
無情劍冷酷心知道自己是輸到家了,心懸愛子的性命,不得已,又一次用眼神求助於師父。屠龍師太嘆了一口氣,向江劍臣求道:“請江三俠看在貧道的面上。解開我孫兒司徒秀的穴道吧!小徒之仇,我不再提了。”說完,還打了一個稽首。
不等江劍臣吩咐小神童去給司徒秀解開穴道,小神童曹玉大咧咧地一擺手說:“不用解了,這娃兒屁事沒有。”
無情劍真叫“斷脈絕戶指”這五個字嚇死了,又心驚天山三公的名號,怕曹玉使奸,誤了自己愛子的一條小命,為了儲存自己的威嚴,又不好開口去求小神童,只好將求助的眼神第三次投向了屠龍師太。
屠龍師太也怕曹玉含恨故意拖延,忙對小神童道:“我徒兒是你殺的,這仇我不報了,快快解開司徒秀的穴道吧。”小神童曹玉強自忍住了笑說道:“老師太,玉兒不敢欺騙你老人家,確實是用不著解救。”說完又笑出聲來。
眾人一愣。無情劍冷酷心畢竟是母子連心,她忍不住開口了:“曹玉你敢再耍滑頭!”
小神童曹玉止住了笑聲說:“我說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你還想叫我真的點他一指?”
無情劍還是有些將信將疑。屠龍師太(炫)恍(書)然(網)大悟說道:“弄了半天,你小子演的是空城計呀!”
曹玉認真地說:“我演的不光是空城計,簡直連城都沒有。我壓根兒也不會斷脈絕戶指呀!”
知道又一次上了先天無極派的大當,無情劍躥進了拜廳,見愛子司徒秀沉睡於屏風之前,小臉兒紅撲撲的,並無異狀,摸了一下身子,才知曹玉點上的只是昏睡穴,哪裡有什麼嚇死人的斷脈絕戶指,羞得她面紅耳赤,玉齒欲碎。忙解開了愛子的昏睡穴,撮唇打了一個唿哨,頭一個退出了火神臺。
兵敗如山倒,五條孽龍見主子一撤,真怕殺人不眨眼的江劍臣煞心再起,互相一使眼色,一窩蜂地逃走了。
屠龍師太面容一肅,向江劍臣說道:“峨嵋派人多勢大,派中魚龍混雜,掌教司徒平之上,還有三尊、二老、雙兇,的確不可輕視。集合令師兄弟三人之力,實不足以抗衡。江施主要小心從事,後會有期了。”說完,才離開了火神廟,獨自一個人走了。
爺兒三個離開了火神廟,為了追尋東方綺珠的下落,又重新來了木蘭祠外。
江劍臣這才詢問了曹玉被捉的詳情。
小神童氣得一頓足罵道:“峨嵋派自標正統,簡直他媽的連下九門不如。我跟師父到了木蘭祠附近就起了疑心,怕師父上當,先找了一個住處,勸師父住下,午夜深更,等師父睡熟,我就一個人前去探查。尤半瓢這個老賊化裝成看守祠堂的老頭,引我進祠,一下子就被他們網住了。”
江劍臣深為曹玉的一心護師所感動,脫口讚道:“好孩子,真難為你了,有空我把‘兵分三路’、‘六出祁山’、‘九九歸一’這三招刀法教會你,別辱沒了你記名師父南刀桂守時的威名。”
小神童剛想拜謝自己的三師爺,突然一個嘶啞的聲音說:“怪不得司徒家兩個小子說刀譜和刀一齊落入先天無極派之手,果然不謬,也該物還原主了。”隨著話音,從木蘭祠西側歪歪斜斜走過來一個瘦長老人。
江劍臣從那一歪一斜的步子中,看出是耳聞已久的“醉仙步”,加上這老人稱峨嵋二老司徒英方和司徒英奇為“司徒家兩個小子”,證明他的年紀和輩分極高。他面容清癯,身材頤長,一件深藍色長袍雖然破舊,卻異常清潔。最令人驚奇的是,他趿著一雙福壽履走路,腳底竟點塵不起。江劍臣知道這是前輩高人,連忙帶著武鳳樓和曹玉迎了上去。
到了近前,才看清這老人的相貌,只見他濃濃的壽星眉,細長的丹鳳眼,紫巍巍一張長形四方臉,雪白一部銀髯,年紀少說也有八十開外。不等江劍臣率一徒一孫躬身施禮,那紫面老人醉眼半睜地將手一伸,嘶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