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都認為這一次武鳳樓該拔出刀來了。哪知武鳳樓仍是橫移身形,原勢不變,還是不亮出自己肩頭的那把普通鋼刀。
羞得一條槍老臉一紅,電也似地掣回槍尖,倒轉槍柄,往下一撥,緊接著一個“風捲殘花”式,身形猛地大側轉,重又抖起了一大朵槍花,閃電似地撩向了武鳳樓的襠下。
武鳳樓猜出他這一個虛招,故意將右肩一塌,形如拔刀姿勢。
也未見一條槍怎麼用力,刺向武鳳樓襠下的那一槍竟然刷地抽回,用槍柄一點地,縱出去丈餘,形如停手收招。
武鳳樓是何等人物,知他必有詭招,微然一哂,看關定勢,靜以觀變。
果然一條槍一個“駭鹿回顧”轉回了身形,右腳在前,左腳在後,腳不沾塵,快如奔馬,一槍虛指面門,直刺武鳳樓的丹田要害。
是時候了,幾乎沒看出武鳳樓塌肩反臂,只聽微微地一響,早已掣刀在手,甩手一揮,噹的一聲大震,用一口普普通通的鋼刀刀背砸上了一條槍的鐵槍槍身,只震得一條槍的槍尖幾乎沒入了堅實的山地。
一條槍臉泛紫霞,抽槍後退,四條鑌鐵大棍,一棍壓頂,一棍下掃,另外兩條大棍分別砸向了武鳳樓兩邊的太陽穴。
武鳳樓輕聲一笑,沖天彈起,手中的鋼刀厲芒一閃,反而劈向了剛剛後退的一條槍。
一條槍知道厲害,拖槍後退,脫出了武鳳樓的刀幕之外。
四聲怪吼起處,八柄紫金大錘一齊砸向了武鳳樓。四棍一槍也開始八方遊走。
武鳳樓不願多耗內力,又一次彈地而起,揮出一片刀芒,護住了自己的全身,反而硬往四棍一條槍之中落去。
就在這時,只聽一個陰森森的嗓音罵道:“真是一大群廢物,趁早給我退下,省得讓老子我看著生氣。”
形如凶神惡煞的峨嵋四棍八錘一條槍,讓蛇王郎毒這麼一喝罵,都一聲不響地退了下去,將攻擊武鳳樓的部位,讓給了瘦骨嶙峋的一長蛇王。
武鳳樓藝出五嶽三鳥的門下,對江湖上的厲害角色無不了如指掌。一見蛇王的穿著打扮和長相,特別是他束腰的那條鮮紅絲帶,早猜知他是陸地神魔的生死老搭檔郎毒,自己此來的主要目的,是向紅衣仙子打聽辛不足的住處,生擒活促了他,去換取自己的五鳳朝陽刀。怎麼也想不到在太乙山老君庵內能遇見他這個比陸地神魔更厲害的魔頭。要是五鳳朝陽刀在握,還有三分勝算,處於現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自己就凶多吉少了。
老奸巨滑的蛇王郎毒看出武鳳樓有些遲疑,陰險地嘿嘿冷笑道:“武鳳樓小兒,你的神色清楚地告訴我,你已經認出老朽我是何許人了,當然也清楚我老人家的清規戒律……”
不等蛇王郎毒把話說完,小搗蛋鬼秦傑一下子冒了出來,撇嘴一笑說:“憑你老大哥這一身披掛,和拄在手中的這根哭喪棒,還配有什麼清規戒律!接小弟我一掌如何?”
話一說完,真的揮手一掌拍向了蛇王郎毒。
武鳳樓阻止不及,知道這小搗蛋鬼又玩上了笑裡藏刀,肯定在手掌內暗釦了喪門釘,企圖刺傷對方的勞宮穴位。
哪知創自缺德十八手李鳴的這一手高招,今天意外地失效了。
只見蛇王郎毒慢吞吞地伸出了左手,迎面秦傑,好像絲毫也未覺察小搗蛋鬼掌心中扣有東西。
秦傑心中暗喜,自慶得計,趁兩隻手掌將要合實的一剎間,陡然用暗釦掌心中的喪門釘狠狠地向郎毒的勞宮穴刺去。
不料刺是刺中了,只覺得對方的掌心異常地柔軟,簡直像刺中了一層厚厚的棉花,嚇得秦傑心頭一驚,剛想倒躥退回,早讓人家蛇王一把給扣住了手腕。不光噹的一聲喪門釘落地,人也落入了蛇王之手。
小神童曹玉一急,一對判官筆“二龍奪珠”直扎老蛇王的雙目,豁出性命前來搶救自己的師弟。
好一個黑道大魔頭,抖手先將小搗蛋鬼秦傑甩向了東面的高大廟牆,成心要摔死他解氣——因秦傑曾戲呼他為大哥,自稱小弟——然後一把奪去了曹玉的兩支判官筆。
驚得小神童百心之中一個倒提,甩身翻回,恐怕傷在蛇王的手下。
郎毒左手一甩,兩支判官筆化成了兩道厲芒,射向了曹玉。
武鳳樓電閃而出,手中的鋼刀一揮,噹噹兩聲,將兩支判官筆砸落地上,讓小神童重新揀到了手中。扭頭再看小傢伙秦傑,早讓一個又黃又瘦的空道人接在了手中。
令人奇怪的是窮兇極惡而又不可一世的蛇王,一眼瞧見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