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華服青年向長臉道長情急地說:“二師伯,求你老人家辦點事,真象是急風碰風慢郎中,急死侄兒我啦!如今三劍弟兄也奉命趕到,勢難再拖,你老人家就替孩兒去求求二太爺吧,無論如何我們也要趕在江劍臣回來之前,突然下手剪除武鳳樓、李鳴這兩個小子,否則會讓峨嵋再次蒙受恥辱。”
看長臉道人的樣子,好象對那年青人有些巴結:“明兒,什麼事情二師伯都能答應你,就是這件事不行。你二太爺是不會答應這樣乾的,除非先天無極派的人事先找上門來,否則,你二太爺絕不會讓咱們暗中下手。因為在當代武林之中,碩果僅存的不就是神劍、鬼刀、生死牌嗎?他老人家得珍重自己的名聲呀!”
聽到這裡,武鳳樓完全清楚了。那長臉道人就是峨嵋掌教司徒平的二師兄黃葉道人趙志丹(和先天無極派第一代創派人黃葉真人只一字不同)那華服青年是峨嵋派現代掌教司徒平的大兒子司徒明,也就是拼命追求東方綺珠的那個人。
也不知怎麼回事,武鳳樓竟然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盯了司徒明兩眼,只見他面如白玉,目如朗星,兩道長眉斜斜地飛入天蒼,顯得不怒而威。鼻如玉柱,唇紅如丹,一嘴牙齒排如碎玉。他不光長身卓立,貌相瀟灑,還可以從他那炯炯有神的大眼中,看出他內功已近爐火純青。
武鳳樓更為心煩意亂了。
司徒明兩道長眉一挑,好象要大發雷霆,卻突然又眼球一轉,臉色頓時和緩下來。他低聲說:“如此說來,連一向最疼我的二師伯也……”司徒明故意遲遲疑疑地說不下去了。
武鳳樓馬上意識到,這個峨嵋派未來的當家主人,不光心機深沉,陰森可怕,而且詭詐奸險,表裡不一,他這樣的對手不太好對付。
果然,黃葉道人趙志丹臉上變色地說:“賢侄是本派未來的掌教,志丹哪有不愛護之理!只是你二太爺年老任性,容我緩圖可好?”
司徒明還是不溫不躁地嘆氣說:“如此拖延,準誤大事無疑。”他嘴中雖說得溫和,但從那兩隻閃射精芒的眸子中,可以看出他內心的憤慨和不悅。
趙志丹身軀一振,猛然來了主意,賠著笑臉說:“只要在東方綺珠身上作些文章,還愁武鳳樓不找上門來!”
司徒明的臉上馬上綻開了詭秘的笑容,高興地說:“二師伯的好處,侄兒不會忘記。”
這些情景乍一落入武鳳樓的眼中,他幾乎不相信這是真的。因為以一個峨嵋派掌教的師兄之尊和一個峨嵋山少主之貴,竟會如此奸險詭詐,真大出武鳳樓的意料。他更不肯馬上離開此處了。
就在這時,路上被武鳳樓發現並跟蹤來此的三個身背長劍的人,快步奔了進來。三人先齊嶄嶄地向峨嵋少主司徒明行過大禮,然後才去拜見自己的師父趙志丹。看來司徒明已被峨嵋的門下弟子看成了第二號主人。武鳳樓不敢對他輕視了。
只聽三劍之首夏梧桐躬身施禮說:“二太尊口諭,傳少主和師父立即趕去接受諭令!”說完之後,馬上和二劍邱葉落、三劍董一深身形扭轉,率先走了。狡猾如狐的司徒明又低低地向趙志丹耳語了一陣,直到趙志丹點頭首肯後,才詭異地一笑,點腳縱起,和二師伯趙志丹一前一後地走了。武鳳樓從夏梧桐的嘴中得知鬼刀司徒聖就存身在附近,對自己剛才的估計,更堅定了三分信心,因為峨嵋派再為狂傲,也不能過早地、毫無顧忌地讓大批徒眾欺進到登封縣境內。這處歐陽文忠公的祠墓有墓有祠還有寺院,不光墓冢高大,松柏環繞,四周還圍以紅牆,並和附近的寺院遙為呼應。司徒聖老兒眼睛不花,肯定會在這裡紮根,建立一處峨嵋分舵,作為侵吞先天無極派的基地。
有了這些想法,武鳳樓決心在附近查查,特別要冒險一探離這最近的歐陽寺。為防被峨嵋派的徒眾發現,也怕對方設有明樁暗卡,武鳳樓不得不小心迂迴地向歐陽寺貼去,奇怪的是一路上竟什麼也沒有發現。
遠看歐陽寺是很大的一座寺院,佔地面積極廣,圍牆高大,樹木參天,環境幽靜。從佈局上看,有山門、前殿、東西配房、正殿、東西鼓樓、兩側廂房、後殿、禪房等許多建築。
武鳳樓剛想從側面越牆而入,腦際突然一閃,心中暗想:從一路上沒有發現明樁暗卡上來看,一來可能是鬼刀司徒聖改變了主意,離開了這個地方。二來也許是這歐陽寺中隱有高僧異人,迫使峨嵋派不得不稍微收斂。還有可能是鬼刀司徒聖自恃過甚,帶人不多,只想在此暫盤,不打算挖土築窯。他決定公開亮相,叩門求宿,拼著正面碰上對方,看看他鬼刀司徒聖又能如何!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