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擄來此處的,竟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方面大耳的年輕人,雍容大方,極具富貴之相,再一聯想到賭場之中那個非常眼熟的年輕人,這小子一切都明白了。
見司徒清的兩隻眼睛賊溜溜地亂轉,臉色也變成了死灰,缺德十八手李鳴乾巴巴地問道:“照你小子這副死了孃老子的樣子,大概認出了老子我是哪座尊神了吧?”
司徒清哆嗦了一下,才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缺德十八手李鳴有心要給他個下馬威,忽地掏出了剛才已經擦淨了血跡的那把短匕首,在手中掂量了兩下問道:“知道大爺我手中的這玩意是幹什麼用的嗎?”
可憐一向高高騎在別人頭上拉屎的峨嵋三少主,不得不再點了一下頭。
缺德十八手李鳴又一次掂了掂手中的短匕首,聲音也嚴厲了許多:“我手上拿著這玩意問你幾件事情,你只要糊弄爺們我,哼哼……”嚇得峨嵋三少主差點尿了褲子,他睜著死魚般的大眼睛,驚恐萬狀地向缺德十八手搖了搖頭,連稱:“不敢,不……”
開場鑼打完,李鳴這才問道:“你們在河南、河北共設立了幾處分舵?”
司徒清舔了一下乾焦的嘴唇說道:“我娘剛有這個打算,派我和二孃舅(披頭夜叉冷無心)先來踩道,命五龍弟兄去了河北。”
缺德十八手聽說峨嵋五龍去了河北,心懸魏銀屏的安危,臉上卻一點不露聲色地問道:“知道這五個蠢傢伙的落腳地方嗎?”
峨嵋三少主剛一遲疑,缺德十八手李鳴形如飄風一樣貼了上來,手起匕首落,“嗤”地一聲脆響,不光劃開了司徒清心窩的衣服,還在面板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槽,頓時沁出了幾滴血珠,嚇得司徒清連忙說道:“聽說是去了易縣一帶,詳細地址我實在不……不知道。”
缺德十八手李鳴手腕一翻,匕首尖已插進司徒清的皮肉之內,還沒容問話,膽小怕死的怯小子一聲慘叫,就嚇得閉過氣去。
就是這一聲慘叫,才將武鳳樓引上了正殿前面的臺階。
不等峨嵋三少主醒轉,缺德十八手李鳴就急急地向大哥武鳳樓說道:“從這小子嘴中已問出河南一帶尚沒有峨嵋派象樣的分舵,只是峨嵋山的五條惡龍去了河北易縣,說不定已查探出銀屏姐姐藏身於清水塘俞大叔的家中,有瞽目飛龍、焦一鵬同去,這可馬虎大意不得!這張肉票值不多少錢了,又沒有適當地方放,乾脆撕了算啦。”
俗話說無巧不成書。被嚇昏過去的司徒清剛剛甦醒過來,正巧聽到缺德十八手李鳴的這最後一句話。生死在剎那之間,司徒清只覺兩眼發黑,他拼命地叫嚷:“我值錢,我值錢,不管你們要多少,我爹孃都會給你們,想打聽訊息,我肚裡有得是。”
武鳳樓忙不迭地轉過身來,用手將嘴一掩,差點笑出聲,心想:誰要是跌翻在鳴弟的手裡,該他倒了八輩子的黴,活活能讓這缺德鬼給整死。
缺德十八手李鳴也真能沉得住氣,他手握匕首不慌不忙地在司徒清面前一坐,故意裝出不大耐煩的樣子說:“話是你小子自己說的,肚子裡有訊息,你揀象樣的向外倒吧!不過話我可得先說在前頭,真要都是陳芝麻、爛西瓜、不鹹不淡的狗屁話,大爺我將手向前一遞,轉身就走,你小子就一個人獨佔這塊風水寶地吧!”
峨嵋三少主為了活命,就把所知道的滔滔不絕地說了出來。由於他還年幼,參與不了峨嵋派的重大機密要事,只是耳旁刮來的一些零星散碎雜七雜八的訊息。武鳳樓聽了一會就懶得聽了,再看李鳴卻聽得津津有味,搖頭晃腦。
司徒清足足說有半個時辰,才停住了嘴,他真再說不出什麼東西了。
缺德十八手李鳴收起了短匕首,重新點了司徒清的軟麻穴,看樣子他是留下司徒清的一條小命不殺了。
就在這時,多玉嬌從外面走進了正殿,向他二人說道:“殺了司徒清也沒有好處,不如留下他說不定會有什麼用,將他交給我帶回法王寺吧!”
這當然是武、李二人求之不得的事了,李鳴謝過了公主多玉嬌,任憑她將司徒清重新裝入了布袋,帶回嵩山玉柱峰下的法王寺去了。
別看缺德十八手李鳴只聽了司徒清一些零星散碎的訊息,但經他那富有想象力的大腦一過篩,確實知道了不少內幕,這更使他擔心魏銀屏的安危了。
缺德十八手李鳴這一提醒,武鳳樓也心急起來。弟兄二人決定不走大道,專挑些僻靜小道,置一切事情於不顧,直插河北易縣。
北方大俠俞允中和一字慧劍洪雪夫妻二人居住的清水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