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平愕然問道:“為什麼?”
陸地神魔辛獨乾嚥了一口唾沫後,冷然答道:“你不光不該來到長安,來了也不應該露面。宇內第一神劍老醉鬼就住在終南山,你不怕他出頭干涉?”
峨嵋掌教司徒平的臉色大變了,他真怪自己的夫人冷酷心大意失策,竟然把神劍醉仙翁馬慕起給忘懷了。如今馬醉鬼收了女魔王侯國英做乾女兒,鑽天鷂子江劍臣成了他的乾女婿,自然是武鳳樓的幹外公了。終南山離此僅僅數十里路,聞訊即可趕來。想到這裡,改容向陸地神魔叩問道:“不知辛兄有何良策?尚請垂示小弟。只要能殺了武鳳樓和江劍臣,消滅了先天無極派,峨嵋派上上下下絕對忘不了你這位陸地神魔。”
辛獨先咧開大嘴一笑,然後搖頭說道:“我陸地神魔向來不要別人承我的什麼情,只講實惠兩字。想要我替你出主意,先拿一萬兩銀子出來!”
氣得司徒平直想瞪眼。
陸地神魔懶洋洋地站起身來說:“你司徒平也是老江湖了,能不知道我見了錢才有精神?再說世上哪有白使喚人的!桌面上只要擺出一萬兩銀子,我什麼主意都能想出來,什麼事情也都能記起來。沒有銀子,我一點精神都沒有,我想睡覺了。”
司徒平沒有辦法,只好一拍手,候在塔門外面的峨嵋四傑立即閃了進來,垂手於掌教面前,聽候訓示。
峨嵋掌教吩咐惡虎抓章子連取出一萬兩銀票,放在了辛獨的面前桌子上。
辛獨一見銀票,一大一小的兩隻怪眼中果然放出了縷縷的貪芒,一把抓起塞入了腰內,然後貼到司徒平的耳邊嘀咕了一陣子。
只見司徒平面色一喜,失聲向辛獨說道:“我這一萬兩銀子花得不冤。你還有什麼好主意?請一併說出!”說完示意惡虎抓章子連再拿出一萬兩銀票來。
陸地神魔暫時先不伸手去拿桌子上的一萬兩銀票,冷古丁地問出了一句:“想知道你三兒子司徒清的下落嗎?”
一句話刺激得堂堂峨嵋掌教司徒平忽然站起,一把抓住陸地神魔辛獨的左腕,厲聲問道:“清兒他現在哪裡?”
陸地神魔不吭聲了,一任司徒平搖撼他的左手,只把一大一小兩隻怪眼緊盯在桌面上的一疊銀票上。
惡虎抓章子連知道他是嫌少,只好又取出一萬兩銀票,連同剛才的一萬兩,一齊往辛獨面前一推。
陸地神魔辛獨還是不伸手去取,又向司徒平瞟了一眼。
司徒平雖然氣得兩眼冒火,急得鬢邊沁汗,也只得讓章子連再加上一萬銀票。
陸地神魔收起了三萬兩銀票,才輕輕地吐出了三個字:“法王寺”。
飛豹掌程子陌唉了一聲說:“千姣百媚的玉美人,才一笑值千金,你辛老大的話可是一字一萬兩呀!”
陸地神魔理也不理程子陌,突然向司徒平說道:“如果我把五鳳朝陽刀賣給你,你能出個啥價?”
擒龍手桑子田哼了一聲說:“你辛老大再是財迷心竅,利令智昏,也沒有昏到說胡話的地步。五鳳朝陽刀是人家武鳳樓的,你要的哪輩子價錢?”
辛獨仍是不理這個茬,照舊向峨嵋掌教問道:“到底能出個啥價?”
峨嵋掌教司徒平被他敲去了四萬兩銀子,心中正在生氣,不耐煩再聽他羅嗦,衝口道:“你只要能亮出真刀來,我司徒平情願出價二十萬兩!”
辛獨笑了笑,不再追問了。
峨嵋派的人都認為他這是說胡話,誰也沒有放在心上。司徒平讓人去把大兒子司徒明喚了進來,學著辛獨的樣子,也附在兒子的耳邊嘀咕了起來。
於此同時,在長安城南的杜祠中,六指追魂悄悄地喚出了武鳳樓,爺兒倆緩步來到少陵原上,眺望著東邊不遠的漢代少陵,不無感慨地嘆道:“人生百年,轉瞬即逝,本應當知足常樂,能忍自安。偏偏還有一些人拼命掙扎在名利網中,不光司徒平冷酷心夫妻二人如此,連老夫也不能例外。當年和六陽毒煞戰老兒只為了爭一個六字,惡拼狠鬥無數次,反目成仇二十年。結果在西嶽華山一同墜落在接天台下,若非秦嶺一豹許二弟恰巧路過那裡,救起了我,老夫的屍骨早已腐爛多年。就拿擒龍手桑子田、惡虎抓章子連、裂獅爪蔣子阡、飛豹掌程子陌四人來說,不光在峨嵋派中身分很高,許可權極大,就在武林之中,也一向享譽極隆。就因為自不知足,依附了峨嵋派追隨司徒平,竟然會這麼倒行逆施,合四人之力,用手、抓、爪、掌來暗算你這個年輕後輩。雖然吃了我一點暗虧,未必能就此罷休。明天中午就是踐約之時,老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