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追魂劍當年和峨嵋掌教有些交往,二來也仗著自己是個女孩子,先偷偷地瞟了司徒平一眼,才口稱教主,跪在了月下逍遙薛子都的身後。
留在黑衣仙子沙桂英記憶之中的峨嵋掌教司徒平,是一個身高八尺,胖瘦適度,兩道寶劍眉,一對丹鳳眼,面白如玉,掩口鬍鬚,雖已年近花甲,頭髮卻烏黑如墨地高高挽起,橫別玉簪,一襲灰布大衫洗得露出了白色,灰色襪子,鑲雲布履,衣衫雖然陳舊,卻乾淨得一塵不染,特別是兩隻手掌,潔白如玉,不僅軀體昂立如山,兩眼睜合之間也凌厲逼人,令人不敢仰視。真不愧是一個絕代武林梟雄。也怪不得他經常存有席捲江湖、獨霸天下武林的野心。
只聽他語氣平穩地向薛子都說:“賢侄和明兒是結盟兄弟,理應以伯父稱我,怎能喊出教主二字,快快改過。”
月下逍遙薛子都受寵若驚地先以頭頓地,然後改口叫了一聲“伯父”,才恭恭敬敬地站起身來。
峨嵋掌教司徒平對黑衣仙子不屑一顧,攜著薛子都的手腕,一邊向大殿方向走去,一邊溫和地說道:“古人云,慈親常有,孝子罕見。明兒是老夫的長子,他至今仍然苦苦痴戀著綺珠,實是我一大心病。武鳳樓一天不除,綺珠一天不會死心。希望賢侄從中大力周全,務求令姑母白衣文君不要從中相阻。”月下逍遙薛子都點頭應允。
說話之間已經登上了大殿的臺階。陰陽教主葛伴月、病太歲婁鼎、瘦達摩薛天三人出殿接迎。瘦達摩一眼看見司徒平和薛子都並肩來到,給予了侄兒極大的殊寵,更堅定了歸依峨嵋派的決心。
峨嵋掌教居中落座,請婁鼎、薛天坐於上首,陰陽教主葛伴月執屬下之禮,在下首相陪,薛子都、司徒明分立兩側,手下人送上茶來。
忽有一個峨嵋教徒闖進了大殿,單膝點地,大聲報道:“湘江二友楚寬、陶廣到!”
峨嵋掌教司徒平臉色一喜,朗聲吩咐道:“快請進來!”說完自己首先站起。
從大殿臺階下閃進兩位半百老者,身材瘦長的是楚寬,骨瘦如柴的是陶廣。一齊雙手高拱,先叩問教主安好,然後和他人一一見禮。
性情暴躁的楚寬掃了一眼殿內,不見峨嵋四傑在坐,衝口向教主司徒平問道:“四傑兄弟不隨護在教主身側,被派到什麼地方公幹去了?”
峨嵋少主司徒明代父答道:“桑、章、蔣、程四位叔父,奉父親之命前去城南杜祠,約先天無極派現任掌門武鳳樓來此,至今尚未歸來,不知是何緣故。”
湘江二友中的老二陶廣不以為然地說道:“以四傑弟兄去作遞柬傳話之人,也太割雞動用宰牛刀了。”
在湘江二友看來,用擒龍手、惡鬼抓、裂獅爪、飛豹掌堂堂峨嵋四傑去傳話約人,確實是太小題大做。
不料他的話剛出口,大殿外就有一個渾厚的男中音接去了話頭說:“依小侄看來,四位叔父能把招子擦亮,口氣放柔,話一傳到立即退回,或可保得半生英名;否則非全部鍛羽而歸不可!”
在外面答話的這人,是一個面黑如墨、身軀魁偉、動作異常沉穩冷靜的年輕人。
湘江二友之首楚寬和峨嵋四傑弟兄有刎頸之交,平素對四人的手、抓、爪、掌四項功力推崇備至。看答話人只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後輩,心中一火,含怒斥道:“你一個後生晚輩,怎敢對成名的老一輩人物輕視?你叫什麼名字?出自誰的門下?我要追究你師父‘教不嚴、師之惰’之罪。”
黑臉年輕人先示意司徒明、薛子都二人不準開口,然後微微一笑說:“我叫什麼名字無關緊要,我恩師是誰更不會隨便說出,和峨嵋四傑往日既無冤,今日又無仇,絕不會盼望他們鍛羽而歸。我這還是往最好處猜想,實際上說不定會更糟。”
在峨嵋掌教面前,這個黑臉年輕人竟敢這等狂妄,湘江二友不能容忍了,一齊怪叫一聲:“小輩該死!”同時伸出手來。楚寬掌震年輕人當頂,陶廣拳搗年輕人軟肋,出手凌厲,掌拳都帶出了風聲。
黑臉年輕人撇嘴一笑,身形鬼魅似的一閃就飄移到了一邊,嘲笑說:“有能耐去對付先天無極派!自家人廝拼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聽黑臉年輕人說是自家人,湘江二友不好再次出手了。老大楚寬怒氣不息地斥道:“就算你不敢說出師父的名字,也該報出自己的來歷,上面端坐的可是峨嵋掌教真人!”
聽湘江二友抬出來峨嵋掌教司徒平,黑臉年輕人也覺得有些冒失,連忙撲地跪向掌教司徒平:“伯父在上,小侄索夢雄叩見你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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