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醉俠醉酒之時經常在家門口迷路,三過家門而不入,所以又可稱為“大禹治水”閣,有次被人闖空門搬光了家當,又名叫“杳如黃鶴樓”,各位賢明讀者以為然否。
題外話暫且休提,言歸正傳。
五虎山寨絲毫沒有綠林的霸氣,反而顯出寧靜純樸。
然而,今晚卻有了不尋常的緊張氣氛,寨中人來人往,個個露出緊張的表情,似乎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空氣中顯露出一種浮躁不安的氣息。
武陵野虎一出現,那群人立即圍了過來。
“什麼事?幹嘛慌慌張張的?”武陵野虎不悅道。
“這、…:”一名瘦黑的漢子欲一肓又止,看了老方和藍曉晴一眼。
武陵野虎道:“沒關係,這兩位都是我的‘內人’……”
“兩位都是?”瘦黑漢子嘴巴張成O字型。
武陵野虎尷尬道:“我的意思是說他們不是外人。”中國的文字的確妙不可言,“內人以外vto外人”、“開心vs關心”,字意相反,指的卻是不相關的詞,令人莞爾。
“到底是什麼事?”
“回大哥,”瘦黑漢子恭敬稟告道:“我們插在重慶府的旗子回報,羊家那三個狗腿子,糾眾準備來襲了。”
武陵野虎忙問:“什麼時候的事?”
“回大哥,旗子傳書說是今天早上出發的。”
武陵野虎神色一緩道:“重慶到此地路途遙遠,最快的腳程也要三天,他們要發動攻擊也是三天後的事,放心吧!我們還有充裕的時間從容佈置,今晚我有貴賓,吩咐下去,安排大魚大肉來吃個又醉又飽,免得做了餓鬼。”
武陵野虎話中充滿不祥的預兆。
“大哥……”瘦黑漢子眉頭微皺。
“別說了,快安排宴席為兩位貴客接風。”
“是!”瘦黑漢子不敢再說什麼。
“對了!等下叫老二、老三、老四他們一起過來商議,順便介紹你們認識我新交的兩位朋友,大家好好幹幾杯。”
瘦黑漢子領命欲走,武陵野虎又叫道:“等一下!這幾隻肥狗拿去廚房整治整治,全部賞給弟兄們打牙祭。還有,主席上不可有香肉,明白了嗎?”
瘦黑漢子點了點頭行了一禮,拎了狗屍自去張羅。
“來來來!兩位這邊走。”武陵野虎肅客入屋。
老方此時的扮相實在不是狼狽二字所能形容,衣被褲裂渾身溼透,披頭散髮還光著兩隻腳丫子,若說這樣的人也稱得上貴客的話,那三杯大醉俠寒天剃光頭打赤膊,豈不成為“上賓(冰)”了?
在一大票“觀眾”的驚訝目光下,老方和藍曉晴被當成佳賓般的請進大廳,外面的人終於開始竊竊私議起來。
“大當家的莫非不正常,怎麼把這種人當朋友看?”
“可不是嗎?八成有根筋不對。”
“大概是腦袋變‘控固力’啦。”
“那男的長得像三個月沒東西吃的青蛙,又瘦又凸目。”
“不過那女的倒很標緻,莫非大當家的動了色心啦?”
“是很正點,我見猶憐。”
“那男的會不會是個‘拖油瓶’?”
“不對!看樣子當小舅子還差不多。”
“不像,同‘公司’出品的品質不可能差那麼多。”
“簡直是美女和野獸!”
“會不會是一對私奔的小情人?”
“要是這樣,豈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此時此地,老方完全被瞧扁了。
大廳裡,武陵野虎點了數支牛油巨燭,亮如白晝。
不一會,瘦黑漢子已帶著另外三名漢子告進。
老方斜著眼打量這些人,但見他們各個形容古怪,就說那個瘦黑漢子吧,尖嘴猴腮縮頭縮腦其貌不揚,瘦得跟老方差不多,臉色蒼黃一臉病容,像是患了第三期肺癆症的人,風都吹得倒,實在不怎麼樣。
第二個則是個大水缸般的胖漢,體積起碼有瘦黑漢的三倍大,胖嘟嘟肥篤篤的,渾身肥肉鬆垮垮像要滴下油來,兩撇鼠須往上翹,八字眉兒往下吊,眯著眼似乎還沒睡醒,或者仍在半睡半夢半醒之間。
第三個是個紅光滿面,嘴角上翹,不笑也有笑意的大漢,酒糟鼻,綠豆眼,腰間還掛了個瓢大的酒葫蘆,呼吸間仍有酒味,連站都站不穩,大概仍在醉鄉之中,老方打心眼裡喜歡他,因為同是酒國夢裡人。
第四個則是個碩長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