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插嘴道:“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了?”
方無學道:“方某不管是敬酒罰酒照單全收!”
“老夫送你四色程儀你收不收?”
“你倒是很大方,要送方某什麼禮物?”
“蜜棗一盒,鮮梨一顆,醜姜一片,芥子若於。”
“你要方某早離疆界?”
“不錯!”
“那你得餵飽方某才行。”
“哼!只怕你撐死了!”
“方某撐死了,你唐門未必就好過!”
唐宋嘿然道:“你也知道老夫?”
方無學呵呵怪笑道:“你以為方無學真的就無學嗎?方某走南闖北近十年,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你那大草囊上拳大的唐字,方某識字無多,偏偏就認得那
個字,那個字被人丟在糞坑十年之久……”
“住口!”唐宋氣得雙眼噴火,手按上革囊。
毒王陰森森的道:“如果有人要用毒,得看老夫答不答應。”
洞庭黃魚道:“我老哥不答應傳播AIDS病毒。”
唐宋一窒:“姓婁的,你存心架樑子?”
毒王渾身散發冷冰冰的氣息,語音如咬冰碴:“老夫最看不慣以不正常手法謀奪他人辛辛苦苦攢來的財產,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別為了掩飾罪行想殺人滅口,要賺錢憑本事,說老夫架樑子亦無不可。”
洞庭黃魚道:“我老哥說得對,賺錢憑本事,張開大腿就有了,我老哥說你們要‘嫁娘子’賺錢亦無不可。”
唐宋手按在革囊邊卻遲遲不敢伸入革囊內;唐門被迫閉門十年,只是門人未曾出外行道而已,對武林動態並不陌生,毒王之毒在武林人眼中,比唐門只高不低,這點唐宋心知肚明,真要拼起起來,唐宋並沒把握可佔多少便宜,故猶疑不前,有些尷尬。
毒王口氣強硬道:“唐宋,如果你的手敢伸入革囊中,婁某敢教渝鳳客機成為鬼客棧,小夥子,你叫方無學是吧?老夫挺你,好好為自己的權益力爭到底,羊二爺有家有業,好漢怕賴漢,他估不了便宜的。”
洞庭黃魚道:“褲帶綁緊些他就佔不了便宜。”
推山掌表情一懈,笑了笑道:“大家火氣不必那麼大,方家和尤二爺之事羊某不甚清楚,但羊某從尤二爺手中購買卻是合法的,歡迎去查,若查出羊某有不法之處,羊某絕不推卸責任,兩百兩白銀照樣奉送,權當方小哥回鄉暫居用度,方小哥請勿推卻。”
方無學表情稍霽道:“方某所爭的是自己的東西,非份之財方某愧不敢受,羊二爺請收回,方某已然心領。”
推山掌道:“既然方小哥如此清耿,羊某亦不強人所難,只好靦顏收回了,方小哥初回來,有歇處了嗎?”
方無學冷冷道:“不勞費心,方某自有去處。”
“那就好,恕羊某不送了。”
推山掌擺明了送客,方無學只好背起行囊揚長而去。
“婁前輩既然不想走,那就多住幾天吧。”推山掌皮笑肉不笑道:“晚輩公務繁忙,就不再打擾了。”
毒王道:“二爺請使吧。”
洞庭黃魚道:“請回家小便吧。”
椎山掌拱拱手,和唐宋告辭而去。渝鳳客棧的店小二換了一批人,許多嗅出危 3ǔωω。cōm險氣息的客人紛紛搬遷,但又住進了另外一批不怕死的怪客。
唐門的子弟兵悄然以各種身份進駐渝鳳客棧,毒王一個人就牽制了整個唐門,對群俠來說是一大利多。
傍晚時分,老方還在大街小巷探聽,十幾年前他老爹方程世方大善人在重慶府可是赫有名的人物,有財有勢又沒有臭架子,街坊鄰居有困難求助,幾乎是有求必應,修橋鋪路蓋廟更是不遺餘力,博得方大善人之名。
做這些善事首先得要有錢,恰巧方家就是那麼有錢,而且投資的生意又興旺,取之於社會用之於社會,這是方程世處世的基本原則,在重慶府受過方家幫助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不認識方大善人的是絕無僅有。
有些事情卻往往出人意料之外,老方向這些街坊鄰居探聽的結果,全都一問三不知,神色顯得慌張無比,有些人甚至遠遠看到他就像見到瘟神似的避之唯恐不及,但是在背後,卻仍有人以同情憐憫的眼光眼著他:老方大為失望,但他並無埋怨,畢竟事情已過了十幾年,人在人情在,人死兩拋開,有多少人能記十年前的事?
人心是現實的,三杯大醉俠三年前請人一杯酒,到現在仍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