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像你說的這樣,亞曄。──北宸在內心,苦澀地低喊起來。
就像你說的,這兩年,是你們陪在我身邊,印入我的腦海的,是你們的音容笑貌。
我疲勞時,是黑禍和素劫開著亂七八糟的玩笑讓我輕鬆;我無措時,是笑罌用嘲諷的語調遮掩住他的關心給我指路;我失落時,是阿特拉斯那率真可愛的安慰和西風的冷言冷語激勵我振作;我看書累了,銀嶽會帶著朧雲和那羅迦邀我去競技場切磋;我需要什麼,只要開了口,第二天肯定會看到亞加德一臉認真地將它送到我面前;我碰到了什麼難題,是亞曄你每次都三言兩語將我輕易地點醒。
兩年,三十四個月,用地球的時間來算的話,已經是將近三年了。
三年了,無論喜怒哀樂,無論是忙碌還是閒適,在如此充實而又多彩的每一天裡,我的周圍的一切軌跡都被你們的身影占領,有時候甚至要依靠毒癮,我才能猛然間驚覺──我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向影。
怎麼可以忘記。
向影是最特別的。……怎麼可以就這樣接受他不在的狀況。
正因為你們開始變得越來越重要,所以我才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念著向影的名字,強迫自己不要忘記他啊。
我並不是想放棄你們,而是無法接受就這麼心安理得享受你們的包圍的自己啊。
“北宸?”
一道低沈的男聲打斷了北宸的思緒,北宸猛地回神,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坐在寢宮走廊的鏤空大窗上很久了,辜銀嶽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跟前,而走廊的盡頭,亞曄靠著一根柱子正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眼神陰鶩地看著她。
“北宸,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辜銀嶽帶著關心的眼神開口,還伸手摸摸她的額頭,似乎是在探查她的體溫。
“沒、沒事。”北宸心虛地笑笑,“銀嶽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想申請……”
“銀嶽。對我永遠不要用申請這個詞。”
大概是剛被亞曄斥責了一通的關係,辜銀嶽的措辭讓北宸有些敏感,她立即放柔了聲音打斷了辜銀嶽的話。
辜銀嶽愣了一秒,然後嘴角抿了抿,點頭:
“我想離開艾裡席恩一陣子,回悠禹一趟。”
“……什麼?”
北宸的心跳一下子變快了,各種各樣不好的猜想,瞬間湧進了腦海。
銀嶽要離開?
他不想呆在艾裡席恩了嗎?因為新國的事務太繁多所以累了嗎?還是不喜歡這裡野蠻危 3ǔωω。cōm險的環境?
不……難道……難道是因為她對西風的拒絕,讓他們全部都寒心了?
所以銀嶽他……
“你……你要走?!”
北宸焦急地一把拉住辜銀嶽的袖子,說話間帶上了明顯的顫音,眼眶也發紅了。
──很可笑地,哪怕是血曇花露的毒癮和墮暗種帶來的反噬都不能讓其流一滴淚的女王,在面對重要之人的離開時,卻一下子脆弱得像是一個小孩。
“我哪裡做得不好,你可以和我說的!我會努力改呀,我和西風並不是那樣!你……”
不要走,我早就已經把你當做生活的一部分了啊!
北宸的反應如此之大讓辜銀嶽有點意外,連一邊的亞曄都詫異地挑了一下眉:
……怎麼,他想錯了?
見此,辜銀嶽雖然不知道北宸為什麼這麼激動,但還是伸出手按在她的肩上。
“別擔心,我只是暫時離開,我想把母親接到這裡來。”
“……誒?母、母親?!”
辜銀嶽很少提起自己的事,因為說起悠禹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會變得很失落,所以北宸也一直不太敢追問他家裡人的情況──看樣子,他的母親還住在悠禹。
“是的。艾裡席恩已經安穩下來了,可以把她接過來了。這是你、”看了幾秒北宸的表情,辜銀嶽用寵愛的眼神笑了笑,改口,“這是我們的國家。我相信她在這裡會過得更舒坦一點。”
“你……不是要離開?”
北宸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發問,辜銀嶽則是匪夷所思地挑了下眉。
“我為什麼要離開?這個‘家’,是我們這麼多人好不容易打拼下來的不是嗎。”
“嗯嗚!”
北宸有點委屈地癟嘴伸手用力抱住辜銀嶽。
“都是我不好,我錯了,我是爛人臭鹹菜鼻涕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