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麼死板,本就不為求功名,也就不必在乎那些約束,他主張凡是喜歡的都可以去讀,沒那麼多禮數教條,很是自然,這樣一來,易平遙和小心語就更加自由了,常常從老先生那裡翻些自己喜歡的書,閒來讀著卻也知道了許多。
易平遙見心語兒在讀書,就悄悄坐在了對面,心語抬頭看看他,卻有些害羞的低頭繼續認真的看書。從心語住進一家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易平遙與這個小丫頭也算熟悉了,可是易平遙也挺鬱悶的,小丫頭心語不能說話,自己也不知該對她說些什麼,也算是朝夕相處吧,易平遙卻不願意這麼和她瞪眼,畢竟是小孩子的脾性喜歡和人多說話的。
易平遙心裡道“母親囑咐自己不可以欺負這個小丫頭,有時間多和她說說話,幫她解開心結,卻是不能不許提他父母的事”。
易平遙很是天真的問“為什麼不許提她父母的事”,這個卻不好解釋了。
易張氏卻是又說“不許欺負她惹她哭就好”易平遙有些茫然的答應了一聲,易張氏卻是感嘆“真是個苦命的的丫頭”。
雖然那樣問,易平遙卻是真不想惹心語哭的,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看見心語哭,他也會感覺心裡難受。這也許就是赤子之心了。
易平遙看著心語看書,突然想到“心語不能說話,卻是可以寫字啊,這樣自己就可以和她聊天了”。
於是,易平遙很是雀躍的拿過筆墨紙硯,沾過墨,輕輕在紙上寫下“你”卻是將筆就停在了半空中,遲遲不見落下,原來是還沒想好要對這個小丫頭說什麼這回卻是尷尬了。
小丫頭見了奇怪,抬頭看看易平遙,易平遙在用力想卻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容易想起了一個好辦法交流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易平遙也覺得頗是無奈。
正這麼愣著的時候,孟先生來了,見兩個小娃娃在大眼瞪小眼,便走過來看他們在做些什麼,易平遙見了道了聲“先生早”卻是有些慌張的。
孟先生只是點點頭目光卻是往那張紙上看,然而整張紙上卻只寫了個“你”,孟老先生捋著鬍子看了老半天卻也沒有看出個頭緒。
老先生就是這樣,不明白的事情總是先想,以他的話說就是“學不如思”但是這次他卻真的不明白這兩個小傢伙在搞什麼鬼,就笑著問“這是什麼意思啊?”
心語也看著易平遙,他卻是不好意思了心裡道“那裡有什麼意思,只是寫給心語看的。”他這般想著,卻不能這般說,只是道“沒什麼只是寫著玩呢”。
“哦,是這樣”孟老先生捋著長髯卻是恍然大悟般“這老先生卻也是有毛病的,總是把一些簡單的問題想的複雜了,不過寫了個‘你’,卻也讓他在想為什麼。”老先生也沒在多問便開始講課了。
孟先生對自己收的這兩個弟子是相當滿意的,聰明伶俐不說,做起事來也是十分認真的,就拿著寫字來說吧,易平遙習字時間不長,卻是寫的出具形體了,本就令老先生讚歎不已,而這剛剛習字不久的心語小丫頭,竟也寫的有模有樣,這讓老先生也是頗覺自豪啊,自己的學生有本事他這做老師的當然覺得臉上有光,所以講課的時候卻是不那麼板著臉的。
等到下課了,老先生布置了作業,走出書堂後,易平遙卻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對著那張白紙卻不知不覺中畫下了兩個小人兒,看那模樣卻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雖然頗為粗糙卻是有些模樣。
心語並沒有急著走,看見易平遙畫的人兒更覺得奇怪了,那時寫個“你”字,如今又畫下兩個小人兒,心語是個聰明的丫頭卻也是看不明白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易平遙,好像有點猶豫,最後彷彿下定了決心,終於拿起毛筆在一張紙上寫下“你在做什麼”?
易平遙正在深思見了心語的話,卻是有些不知所措竟說出聲來“沒,沒什麼。”嘿嘿,然後乾笑兩聲就慌張的跑出了書堂。
出門卻正好撞到了易茹兒,易張氏見易平遙和心語遲遲不會來,便讓易茹兒來看看,卻是正好撞到匆忙跑出來的易平遙,易茹兒先是一愣卻是反應過來,說道“平遙慢點,急著做什麼呢?”
易平遙卻沒說什麼依舊匆匆的往外走,他到也起怪“自己為什麼要跑呢,又沒做什麼丟人的事”。這也許就是最早的羞澀了。
易茹兒卻是有些奇怪的走進屋裡,看到在收拾筆硯的心語,心語見易茹兒便是微微揚了揚嘴角,算是笑過了吧。易茹兒也明白,就過去幫著心語收拾桌子,當然易茹兒沒見到那張畫著兩個小人的紙,因為心語早就聽到易茹兒的聲音,便悄悄將那張紙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