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麼情深義重,我跟你說什麼了?這麼肉麻的話,真虧你也說得出口!”雲素卻白了她一眼,說:“那也不知是誰在島上天天都在想著念著,說寧願舍了一身修為也要跟了他去?”杜若大急,緊抱著雲素的手臂,嚷道:“娘,你說什麼呢?”雲素沒有理她,又問關天養,“只是因為阿若待你情深義重,你才捨不得她麼?”
關天養不明白雲素為何要將最後的那層紙都捅破,但這又不是丟人的事,沒什麼不可能說的。就將頭一昂,望著杜若道:“當然不全是。更重要的是我愛她!”杜若聽了這句話,渾身一震,頓時痴了。關天養似乎終於找到了突破口,滔滔不絕地說道:“……相遇之初,我們都才十四五歲,在別人看來,或許連愛是什麼都還不懂得,又配說什麼愛呢?興許是上輩子的結下的緣,打從看到杜姑娘的第一眼,我,我的心就已經認定了她,永遠地認定了。最初我還執著於身份的差距,連想也不敢去想。倒是杜姑娘比我更開明灑脫,若非得她的鼓勵,我又豈能衝破心籬,接受她這份情?都說時間會沖淡一切,再濃烈的愛,再甜蜜的話語,都經不起時間的稀釋。可這十年來,我哪一天、哪一個時辰不想杜姑娘好幾回?那份思念和情誼並沒有因此時間的流逝而變談,反而是越來越醇厚濃郁,已經與我的血液,我的靈魂融為一體了。好多時候,我都會幻想十年後重逢的畫面,最怕的,最怕的就是杜姑娘已經忘了我,覺得我不過是低賤的野小子,不配,不配跟她……”說到此處,杜若突地怒喝道:“不許你這樣說,不許你貶低自己!”
關天養本是想哭的,但聽了這句話,竟又笑了起來,“我沒有貶低自己,只是在說這些年心中的憂懼。”
“